挺好的吧……”叶挽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太颓废了。” 汤应雪说道:“虽然两年前那场车祸并没有伤到他的性命,可是作为一个摄影师,伤到眼睛恐怕让他更难受吧,所以会颓废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正在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这顿饭叶挽瓷吃得心不在焉,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关于傅景朝的事情,决定等周末休假的时候再去他那里一次。 她总要确定清楚两个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吃完饭汤应雪开车将叶挽瓷送回家。 “汤姐,今天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嗯,好,你路上开车小心。” 汤应雪笑着点点头,然后将车窗升起,驶离了她住的小区。 因为今天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一直久坐办公室的叶挽瓷感到腰酸背痛,于是洗完澡以后头发都还没有彻底干透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眉目清隽,目光柔和的男人逆着光半跪在床边,把盖住她整张脸的被角往下掖了掖,“阿瓷,怎么了?” “沉昼,我头好痛。” 贴上她额头的手带着淡淡凉意,接着是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 高热的脸颊碰上他的手,她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于是脸贴着他手心拱了拱。 “乖,我出去给你买药。”那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后轻轻抽离。男人站起身,拿起一边的大衣开门出去。 过了会儿,他裹挟着风雪回来了,头上还有未落的白雪逐渐在发间融化。 “来,吃药吧。” 男人将药片和热水给她端来放好,动作小心地喂她将药吃下。 “呜呜呜你太好了沉昼。”钻进他怀里,仰着脸眨巴着微微泛红的湿漉漉的双眼,“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男人别过脸笑起来,唇角的笑弧都溢出无奈与纵容。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揶揄似的轻笑起来,“别这样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想照顾你一辈子。” “叮铃铃……” 叶挽瓷猛地坐起来,她睁大眼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胸口起起伏伏。半晌,她才从梦境里抽离,转身将闹钟关掉,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想到昨晚上做的梦,她心里有些难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傅沉昼了。 他离开自己已经有两年了,而她和他在一起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他好像给她亲手编织了一个美梦,然后这个美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醒来了。 傅沉昼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拥抱的时候会很用力,亲吻的时候会很用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把她宠的像个孩子,他完美的像一个童话里才有的虚幻的人物。 她觉得他大概是除了自己父母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她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不见了。 因为昨天晚上做的梦,叶挽瓷来到公司的时候精神还有点恍惚。 打卡、签到、整理好工位以后,主编还没有来。 她将昨天放在柜子里的那些被签好名的杂志抱出来,顺手翻到了傅景朝的作品。 这是一个系列的作品,命名为——《惊昼》 下面则是各大媒体对他的评价。 称赞他的镜头是有生命力和感染力的镜头。 这个系列一共是十二副图,他似乎是踏遍了祖国的每一个角落,经历了一年四季,看尽了山川湖泊,最终将镜头定格在红色的太阳跃出地平线的那一刹那。 波澜壮阔。 史诗般美好。 这是他眼睛受伤前最后拍摄的一组作品。 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再出过新的作品了,于是杂志社整合了一下每个系列,做了个特辑,再加上限量的签字书,还未开卖已经让人开始期待了。 “叶挽瓷,你来一下。” 面前的办公桌被人轻轻敲了敲,她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主编来了。 《摄世》杂志社的主编叫做穆则,是一个三十六岁的老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透着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按说他长得不错,单身,职位又高,杂志社男人也比较少,女孩很多,却从来没有人对他有非分之想。 叶挽瓷一度都觉得很奇怪,后来来到这里一个多月后,跟他交接了几回工作,她才终于明白。 因为他太凶了,又凶嘴又毒…… “啊,好。” 叶挽瓷赶紧抱起那摞杂志跟在穆则身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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