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苦涩的烟气氤氲升起,方卉泽衔着烟,语声有点含混:“我知道你会带着他们来找我,帮他们抓住我,或者干脆杀了我——你心里早就恨透了我吧?”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涩涩道,“但我还是冒险给你留了线索,告诉你我只是假死,我还在某个世界的角落……等着你。” 他好像被自己内心某些深刻的情感触动了,声音像烟气一样缥缈苦涩:“阿肃,也许你不信,为了你我可以冒任何风险,哪怕是死的风险。” 窗外有淡淡的霞光透进来,配合他低沉深情的语气,气氛意外地平和温柔,仿佛他们只是简单的久别重逢,没有那些血腥的谋杀,残酷的绑架…… 萧肃却只觉得荒谬,看着两指间燃烧的烟卷,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冷冷道:“那你何不直接去死呢?也许你不信,你真要死这儿,我或许会领你的情。” 方卉泽站在窗前,宽阔的背脊倏地僵了一下。萧肃抖了抖手指,掸掉燃烧的烟灰,道:“觉得难受?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你是不是忘了,你差点杀了我妈?” 方卉泽拄着窗洞短促地叹了口气,艰涩地辩解道:“我也不想的,我都是为了你……” “石鹏和你素昧平生,你尚且为了他杀了马强。”萧肃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嘲道,“方卉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道理,我以为你十四岁就懂了。” “住口!”方卉泽无法抑制地低吼道,因为被他戳中内心最隐秘的悔痛,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萧肃却浑不在意,将烧完的烟头弹在他脚下,冷笑道:“对了,你应该姓石啊,还没请教你现在叫什么?” 方卉泽嘴角肌肉颤动,压抑着翻涌的怒意,良久,点着头道:“好,很好,你永远都知道怎么激怒我……萧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审时度势——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需要你给我什么好处?”萧肃反问,“你能把我妈还给我?你能让你杀死的那些人活过来?你能灭了乞力国的叛军,为因你而死的中国警察报仇?真是笑话!” 方卉泽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这么恨我?在你心里我就一点好都没有?你一门心思就是想让我死,是吧?” 萧肃冷笑不答。 “可惜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方卉泽不过片刻便平复了心情,淡然道,“你以为你带着大队人马过来,就能诱捕我,杀了我?你太小看我了,阿肃,这么多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在跟什么人打交道……是,我十四岁就杀人了,所以你该知道,像我这样的魔鬼,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他近乎温柔地看着萧肃,点了第二根烟,说:“现在好了,你终于在我身边了,谁也不能把你带走……姐姐,萧然,王桂玉……还有那些警察……哪怕死神,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萧肃心跳骤然加速,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能听到某个最大的秘密,然而就在这时,升降梯响了,一个精瘦的黑人厨师端着托盘进来,身后跟着换了迷彩服的维塔。 “boss,您要的饭我都做好了,有中式的肉粥和点心。”厨师说着蹩脚的中文,语气敬畏而殷勤,将托盘放在木桌上,点头哈腰地退下。维塔拿了一块米糕,被方卉泽斜了一眼,却不在意,嘻嘻一笑道:“只尝一个……对了,有件事还没告诉你,昨天在林间地我们抓住他的时候,车里只有那个叫孙之圣的,没有荣锐。” 方卉泽端着肉粥,手顿了一下:“孙之圣?不可能!” “是真的,我们只抓住了孙之圣,昨天为了引开追兵,我让山猫的人带着孙往桑瓦咖去了。”维塔洋洋得意地说,“我们连夜穿越荒原来林区,他们这会儿还在追着山猫打转呢。至于荣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这次是他命大,躲过一劫,下次我们一定不会让他漏网!” 方卉泽将碗放在桌上,一字一句地问他:“所以,从昨天起荣锐就失踪了,你们到现在还没找到他?” ”是的……可是这重要吗?”维塔迟疑着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