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教得还挺投入的,佩服佩服。” 他说得言不由衷,萧肃看得出来。其实这事儿也怪萧然,为了塑造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把他这个哥哥推出来当挡箭牌,搞得丁天一老认为他是在敷衍他。 算了,心机哥的黑锅背就背吧,萧肃也就没有辩解,只微笑喝茶。 菜终于送上来了,果然色香味俱全,尤其主菜烤全鱼,可以说是香飘十里了。连萧肃这种对食物不大敏感的人都有点口舌生津。 “大哥先请吧。”丁天一特别客气,将烤鱼转到萧肃面前。 三人中萧肃最为年长,按规矩是应该他先动筷子,但他从来不讲究这个,便说:“随便吃吧,别这么拘束了。” 丁天一还要客气,荣锐特别从善如流,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肚肉放他勺子里:“尝一块就行了,你手上有伤,本来不该吃这些发性的东西……左手能用吗?” 真是太体贴了,昨天晚上没白忍他啊!萧肃特别感慨:“可以的,筷子不行,勺子没事。” 荣锐“嗯”了一声,将烤鱼转回丁天一面前:“你请。” 丁天一看看他,又看看萧肃,干咳了一声,道:“我倒是疏忽了,点的菜好像都带辣。” “没事,这不是有不辣的么,还有小吃。”萧肃随口说,说完才发现这是荣锐后来补的,这孩子真是心细如发。 三人默默吃饭,荣锐不时给萧肃夹菜,间或给他的勺子里挖点儿米饭。萧肃简直产生了重生的错觉,仿佛坐在身边的不是小警盾警官,而是带他长大的刘阿姨。 想当年他还不会使筷子的时候,刘阿姨就是这么给他喂饭的。荣锐将来一定能当个好爹。 萧肃忍不住笑了一下,米饭呛在嗓子眼,捂着嘴不停咳嗽。 荣锐说:“怎么呛了,又没人跟你抢……” 萧肃连连摆手,丁天一笑着给他递了一杯米酒:“赶快喝口水……哦这是酒,没关系你酒量好,喝这点儿没事。” “……”萧肃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其实他对酒精不敏感,大概因为实验室经常接触酒精、甲醇、乙醚之类的有机溶剂,半斤白酒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然而他一小时前才跟荣锐说自己喝不了酒来着。 果然,荣锐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儿一言难尽。萧肃只能借他的被动技能用一下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喝了半杯米酒把米饭冲下去,说:“好了,吃饱了,这儿的菜确实挺不错的,下次带我妈和然然过来尝尝。” “好啊。”丁天一说,“我最近要经常跑这边,回头跟然然商量个时间,把伯母请过来。” 荣锐黑着脸在旁边啃锅巴肉片里的锅巴,咔吧咔吧仿佛在泄愤。萧肃听得牙疼,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说:“你晚上住哪儿?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在北郊的hyatt。” 珑州北郊只有一家hyatt,萧肃只能感叹太巧了:“那正好,我们也住那儿,吃完一起回去吧。” 饭后萧肃叫服务员买单,丁天一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拿卡,非要自己掏钱,两人来来回回推拉了半晌,荣锐在旁边悄没声息地刷了二维码,拿着萧肃的外套起身:“小心手,别争了我刷过支付宝了……哥,你和丁先生往东口走,我先去开车,一会儿接你们。” 一顿饭吃了一千二,萧肃还不知道他餐旅费能不能报这么多,估计老孙又要被他们桑局骂“扑街仔”了。 要么回头让他找自己报吧,反正也没有多少钱……萧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前抠了,甚至已经有了当金主的自觉! 三人一起回了北郊的酒店,丁天一在大堂办入住,萧肃不好意思先走,站在旁边等着。结果前台小姐记性特别好,非常热情地说:“萧先生,您和荣先生要不要把大床房换成双床房,现在有一间空房间了呢!” 萧肃正庆幸自己的老腰今晚不用忍受荣锐的头槌,忽然发现丁天一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联想他今天三番五次奇怪的眼神,萧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笔直的性向有点轻微的扭曲。 妈的,他可千万不要跟萧然胡说啊……萧肃觉得事情有点麻烦,但真要开口特意强调一下,仿佛又有点欲盖弥彰的尴尬。犹豫了半天还是什么废话都没说,转头对前台小姐道:“麻烦你帮我们换一下吧,谢谢了。” 丁天一摸了摸鼻子,低头填单据,整个后脑勺都写着“其实你们不换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萧肃和荣锐回到新房间的时候,行李已经被送过来了。荣锐将两人的外套在衣柜里挂好,问萧肃:“你要洗澡吗?要不要我帮你?” 萧肃满身烤鱼味儿,十分地想洗澡,但……还是算了吧,就算没有丁天一那档子事,他也不习惯让陌生人帮自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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