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昨夜即使荣诀沉迷了进去,也还是保持着一些理智,简直是用上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小心伺候。 因此他现在脸色白里透红,气色也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落在荣诀眼中,便是师尊身形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就仿佛消瘦了许多。 师尊甚至穿了这么多。 是啊。 荣诀痛苦的颤抖着眼睫。 想着,师尊是那样爱面子的一个人,他在师尊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师尊自然是要遮住的。 一想到自己当初甚至为了故意羞辱师尊而用上了魔气,致使时清白皙肌肤上的红印甚至三个月都下不来,只能这样难堪的多穿衣物遮住,荣诀便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刀。 “师尊……” 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弟子不求师尊原谅,师尊责罚弟子吧。” 上尊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微微垂下了眸。 “你起身吧,不必如此着,这本就是我自作自受,与你无干。” 荣诀听着他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一颗心脏好似被撕裂成了两半,疼的他跪着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就算是到了如今,师尊竟也舍不得怪他。 甚至还为了他,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师尊…… 怎么可以这么好。 荣诀猛地抬起头,带着眼中血丝,磁性声音沙哑:“师尊莫要这样说,都是弟子的错!” 上尊却显然依旧不这么认为。 他带着几分自嘲,苦笑道:“是为师太过相信推演之术,我那样做,你恨我也是理所应当。” “如今看来,你虽已知晓真相,却也并无被当初之事影响,反而还有悔改之心,看来那推演出了错,是为师错信了推演,这才有了今日。” 他轻轻叹息一声:“这二十年也是苦了你,为师本以为我做的都是对的,可即使现在你知道了真相,纯善心性却依旧不改,二十年里对你的种种,的确是我做错了。” 荣诀知道时清的意思。 他始终没有吐露出真相,无论魔尊如何折辱都闷声不肯说出来,无非就是害怕荣诀知晓害死父母亲人的真相后彻底入魔,最终如推演所说毁掉整个修真界。 所以在进了尾悬秘境时,看到灵镜时,时清才会那样害怕。 他害怕荣诀在看到当初真相后控制不住入魔,害怕荣诀最后毁掉整个修真界。 如今什么都没发生。 因此,上尊自觉自己做错了。 双修诀知晓,他的师尊没有错。 上辈子的他,的确是一路朝着推演出来的结局而去的。 甚至重生前,刚刚坐上魔尊之位的荣诀已然将视线投注到了修真界上。 当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将时清找出来,扒皮抽筋,让他痛苦而死。 一百年里每次遇到了难处都会这样想一想的荣诀此刻再回想起来,只恨不得恶狠狠打自己几巴掌。 他紧紧握着拳,用力到几乎要握出血痕的地步。 荣诀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若是他没重生呢…… 那上辈子的他,一心恨着师尊的他,会对师尊做出什么? 一想到这里,魔尊便好似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他为了修为上涨,泡在冰湖里三天三夜。 最后一天的时候,身上便是这般,冷的血液都好似冻住了,全然动弹不得。 “师尊,您没有做错。” “是弟子的错,是弟子对您不敬,师尊,您罚我吧,求求您罚我。” 荣诀重重将头扣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磕着。 他刻意撤去了护体魔气,这一下下磕的绝对是实打实的,很快,那张俊朗面容上,额头便青青紫紫,显出了血迹来。 上尊面上很快露出了不忍。 对这个自己看大的孩子,他到底还是不忍心看荣诀这样凄惨。 他瞥过了脸,低声道: “我不怪你。” 荣诀扣头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来,似惊似喜的望向了他的师尊。 时清:“荣诀,这件事错先在我,你不用太过愧疚,既然已无事,你的修为也远胜于我,便离开青剑峰吧。” 荣诀原本还带着几分喜色的脸煞白下来。 这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慑到,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又在提醒着他。 ——师尊厌恶你了。 ——你对师尊做了那种事,师尊自然不想再看到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