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全是被小厮打出来的伤,“裴县令,就是他,就是他,是他差点害死了我的儿啊!” 蔺济安被堵住嘴,愤恨地瞪着裴寓衡,拼命要地将塞进嘴里的布顶出来。 裴寓衡看了一眼,指着他道:“蔺济安,有人指认你欲要杀人不成,你可承认?” 衙役将他嘴里的布拿了出来,蔺济安活动了一下嘴巴,“裴寓衡,你有胆子审我,且等着我父亲到,杀人,什么杀人,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不是人没死吗!” 他这话一出,当先气愤的就是堂上指认的小童父母和那汉子,他们目眦尽裂,恨不得冲上去咬掉他一块肉。 裴寓衡却没将他的挑衅当回事,“来人,对本官不敬,掌嘴十下!” “你敢!裴寓衡,啊!” 两个年轻衙役,你一人五下,我一人五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得他们的手都麻了,而那蔺济安更是不堪,双颊红肿,连牙齿都扇掉了一颗。 “打得好!”外面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挤挤攘攘,为了让后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些,前面的人甚至自发蹲下了身子,都拍着手叫好。 蔺济安喘着粗气,刻骨屈辱让他迸发出了强烈的愤恨。 裴寓衡对上他的视线,竟是轻轻一翘嘴角,红唇青袍,邪与正的融合。 他一拍惊堂木,“此小童虽未毙命,但你莫要忘了之前那些死不瞑目的儿郎们,来人,将前段日子的状告人带上,本官觉得可并为一案审理!” 王虎等人被衙役带上,跪在地上看着脸颊肿胀的蔺济安,不禁眼泪纵横,他们呆在牢里,根本不像外面人想的那般被打没了半点命,反而因着裴寓衡时不时去审问,吃好喝好,还白了一个度。 裴寓衡拿出早已写好的证词,之前他在牢里询问的证词都被蔺主簿给偷走了,这是他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后又默写下来的东西。 蔺主簿还沾沾自喜,认为他傻子一般,自以为问出证词就有用了,却不知傻的究竟是谁。 “李银花,你状告蔺济安于五年前杀死自己年仅八岁的小儿子,怀疑尸首被埋在蔺家后院花丛中,有蔺家家仆作证。” “陆达,你状告蔺济安于四年前杀死自己大儿,尸首发现在蔺家隔街上。” “李铁柱,你说蔺济安在你眼前捉走你儿,而后你儿溺亡,有人亲眼得见,蔺家小厮抛尸。” “鲁真,你……” “郑大牛,……” “……” “王虎,你状告蔺济安于四个月前,以给你弟弟乡贡生名额为由,骗你弟弟到他府上,杀人抛尸,我以上所言,可有错漏?” 众人齐声道:“无!” “甚好,”他合上证词递给堂上手已经写酸都跟不上他语速的刀笔吏,“呈物证、唤人证。” 小小的县衙,顿时被挤得满满登登。 外面的人都坐了下来,没有人大声说话,都静静听着裴寓衡那宛如天籁的声音。 他一条条询问,从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答案,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被他审理清楚,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那蔺济安开始还强词夺理狡辩,后来在他问话下溃不成军,又用蔺主簿相威胁,得到的只有裴寓衡的掌嘴伺候。 有物证的,有人证的,没有一个案子落空,所有证据都指向蔺济安,他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当最后一个案子落下帷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裴寓衡站起身来,判道:“蔺济安丧尽天良,谋杀儿郎十七条性命,确凿无疑,现本县令判其秋后处斩!” 那刀笔吏笔一歪,一张宣纸再不能用,只呆呆地拿出新的一张,蒙着将他的话囫囵写上。 已经候在外面两个时辰有余的人们,吐出一口气来,有人问道:“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刚才裴县令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