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来了? 嘴里的苦味散不去,又被人喂了一颗蜜饯。 她机械地嚼着,觉得不够。 “我还要。” 又是一颗蜜饯。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放倒盖好被子,头沉得厉害,身体飘浮着,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也不去想自己到底是谁,又在什么地方。 不到一会儿,她迷迷糊糊睡去,觉得四面八方都在透风,全身冷得厉害。那种冷无孔不入,冷得她上下牙齿碰到一起。 “冷…冷…好冷…” 床边的季元欻听到她的声音,赶忙替她掖紧被子。她只觉得冷,感觉身边有人,那手立马将人抓住。 “我好冷,抱紧我…” 明知道她此时正在病中,他的心还是抑不住的颤了一下。女子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他,嘴里呢喃着冷。 烛火中,他眸中的火焰跳得厉害,仿若星火燎原瞬间将所有的一切吞噬入火海,铺天盖地席卷着,似乎想燃烧所遇到的一切阻碍。 理智被赶走,他迟疑地上床,连着被子将人抱住。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脸,紧闭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细如玉瓷般的皮肤。阵阵幽香伴着药香齐齐汇入鼻息,他贪婪地闻着,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滑腻的触感伴随着热气,还有她断断续续的呓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额头冒出一些细汗。他慢慢松了一口气,发热后只要出汗,很快就能退热。等到她退热后,他才慢慢松开她。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均长,知道接下来她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他的离去同样无影踪。 明语这一夜睡得很沉,晨起时服侍她的是微草。微草胀红着一张脸,圆圆的脸上泛着两团可疑的红云,羞愧难当的样子。 “姑娘,昨儿个夜里奴婢睡得太死,连你发热都不知道,幸好金秋姐姐警醒,给姑娘喂过温着的药。” 明语恍惚想起夜时的事,心下有疑惑。 等换好衣服洗漱完毕,金秋正好端了早饭进来。微草收拾完床铺和衣服后,端着净过脸的水出去。 金秋站在后面给她布菜,眼神小心地瞄着她。 “姑娘,奴婢夜里睡死了,连你发热的事都不知道。幸好有微草在,才不至于误事。你要罚要骂,奴婢都受着。” 她用饭的动作一停,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隐约记得昨夜是个男人,应该是爹。爹虽是她的父亲,却不会私自出入她的闺房。 微草和金秋都睡得不知事,爹是如何进来的? 难道不是爹…… 这样的行事,倒是有一个人做过,难道是他?好像昨夜熟悉的声音,确实像他。 她顿时有些不好,因为她模糊记忆中那人不仅给她喂了药,喂完药后好像还喂她吃了果脯。她睡梦中害冷时,明明感觉那人连着被子将她抱着。 如果那人真是姓季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想着事,卢氏一脸疾色进来。 看到她气色不错的样子,大大松了一口气,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一只手摸向她的额头,更是放了心。 “老天保佑,幸好没发热。” “老夫人,姑娘夜里发了热,奴婢睡得死,幸好微草警醒,给姑娘喂了药。” 金秋“扑咚”一声跪下,明语眼皮一跳暗道不好。卢氏脸一沉,金秋这丫头以前瞧着是个好的,谁知在明儿身边如此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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