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探脉,道:“大夫人想是出了一身汗,烧已退,身体无大碍喝些安神汤便可。” “我起热了吗”君涴涴喃喃, 柔和的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难怪方才我觉得自己像离了魂似的, 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语心下呵呵,离魂哪,真是个好说法。 “大伯娘,你方才真是吓人, 就像鬼上身似的。说我娘阴魂不散,还说你自己是国公夫人。祖母和两个婶婶都看到了,大伯也看到了,我们都吓坏了。” 君涴涴暗恨,她当然知道大家都看到了,用不着这个贱种再提醒一次再强调一遍。要不是她没分清楚梦里还是醒着,又赫然见到这贱种和君湘湘相似的脸,怎么会犯方才的错误? 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贱种。 这贱种邪门的很。 难道真是因为对方养在山庵的缘故,她每回对上对方只能是吃亏。如此一想,莫名有些心虚起来。神鬼之说,她是信的。正是因为自己的特殊经历,她忌惮一切与神鬼有关的事。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吓到你们了吗?” “可不是嘛,大嫂,我们都看见了,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太可怕了。我想那个上你身的鬼肯定恨透了明姐儿的娘,也定然是爱慕大哥,要不然怎么说君姐儿的娘阴魂不散,还说她自己是国公夫人。” 君涴涴那个恨哪,老二家的这个蠢货,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抖机灵的时候可劲儿的抖机灵。明明别人还想不到那地儿去,偏她字字戳心,生怕别人想不到似的。 她心里发起虚来,不敢直视卢氏那双透彻了然的眼神。 如果可以,卢氏恨不得当下就把这个毒妇扭送京兆府,然而仅凭一个梦魇中的癫狂之语她还真动不了老大家的。 什么鬼上身,那压根就是君氏心里藏着的魔鬼。 明语也知道,君涴涴此人重生过一回,又在国公府经营多年,想一下子就扳倒她绝无可能。但是事过留痕,总有一天世人会看清她虚伪外表下的真面目。 “大伯娘,那个上你身的人到底是谁啊?她凭什么恨我娘?我娘哪里得罪过她了?她为什么说自己是国公夫人?她肯定是嫉妒我娘,想抢我娘姻缘的人。你和我娘自小一起长大,你认不认识她?” 被一双清澈了然的眼期盼地看着,君涴涴简直想尖叫。这个死贱种,为什么也会觉得对方像是知道了什么? 小冷氏撇撇嘴,谁不知道大哥和君湘湘是自小定的亲。那时候两府之间常有走动,世人对定婚男女之间的往来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哥算得上是侯府的常客。 那时候君涴涴不过是侯府二房的姑娘,天天巴着自己的堂姐,总在大哥面前晃。要说最想抢这门姻缘的人,非君涴涴莫属吧。 她倒要看看君涴涴要如何自圆其说。 “是啊,大嫂。我听说你那时候总和明姐儿的娘形影不离,就连大哥去侯府你也跟着他们,一点都不忌讳。你肯定知道那人是谁,你就告诉明姐儿吧。” 君涴涴暗恨,真想给这个蠢货一巴掌。扳倒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他们大房和三房是一体的,大房要是倒了,三房也好不了。 她不能发火,只能摇头,“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要是我知道,一定会提醒你娘。” “我相信大伯娘,大伯娘是我娘的妹妹,要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想害我娘,想抢我娘的姻缘肯定会出来阻止的。我终于知道大伯娘为什么会嫁给大伯了,你一定是怕我娘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所以想替我娘占着,对不对?” 对吗? 君涴涴要怎么回? 谁替君湘湘占着,这些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她很想再晕过去,省得被这个贱种给问得哑口无言。可是她知道她只要敢晕,这贱种就敢把之前的事再来一遍。 这样的事,不应该是男人出头吗? 夫君为何一言不发,他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只要他说是他不肯轻易毁掉婚约,非要君家找一个人替嫁,不就完了吗? 他为什么不说话? 楚夜舟此时已陷入回忆之中,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那时候他和湘湘是世人艳羡的一对未婚夫妻,所有人都说他们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湘湘出身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