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臂事大,书翠也管不得叶凌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去追自己的手臂。 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拦住手臂,当下抱着咯咯笑了几声,哪里知道是片乱葬岗,那些水萤守候多时,听她咯咯笑声,以为是信号,一拥而起,吓得书翠抱着手臂上岸就跑。 叶凌将她手臂推回去,又阖上双眼养神:“你袖子长,不碍事。” 书翠对着自己的手臂一声长叹,道:“那小公子的剑法好生凌厉,这一剑,不知斩断了我多少鬼缘。” 叶凌慢悠悠道:“要不,你试试红色的线?” 书翠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成,红色的线和我的衣裳不配。” 擦过伤口,叶凌还在水里软绵绵的泡着,书翠便去将屋子收拾出来,她捡起一个模样怪异的木偶,手持长剑,神情不屑,只觉熟悉,擦拭几下,放回书架上。 书翠身形诡异,行动迅速,所到之处恢复整洁,打扫完毕,见叶凌在浴桶中熟睡,便转身出屋,轻轻带上房门。 叶凌醒时,夜幕以至,浴桶中的水换过,仍是温热,房间恢复整洁,桌上还放着饭菜,左右不见书翠,大概是趁着夜深人阑,又出去私会男鬼了。 叶凌没有胃口,出浴桶,赤足踩在地上,找一件薄纱轻衣披上,又找来创伤药,蜷坐在软塌中,纱衣懒懒贴在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莹莹锁骨和大片春光,屋中无人,叶凌也不管,露出修长白皙的腿,伤口已经停止流血,泡得边缘处发白,现在才能看清伤口的形状,是拇指般小大的月牙。 叶凌在伤口处按了按,丝丝痛意让她顿觉清醒,上药之后,伸手拿过一面铜镜,镜中的人面容憔悴,一边脸高肿,青紫一片,另一边虽是没有伤口,苍白无比,宛若女鬼。 叶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脑袋又昏昏沉沉,想起白日种种,不免与十年前重合。 十年前,叶家出了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叶凌几乎被赶出云中。 那时叶凌年纪小,因旁人待她不同,也懂得些许道理,便一直自己玩,有一天,她在扶风崖玩泥巴正玩得开心,两个凶神恶煞的下人来将她带走,带去的正是面壁阁,彼时叶姝离年纪亦小,被叶傲宇抱在怀里哭哭啼啼,怎么哄也哄不好。 原来是叶姝离最喜欢的珠钗不见了,前日叶凌从她门前经过,她便一口咬定是叶凌拿的,叶凌年纪小,百口莫辩,只会说自己没拿,见叶凌不承认,叶姝离哭得更凶,叶傲宇本就烦闷,叶姝离还哭个不停,他一巴掌甩在叶凌脸上,说:“乖女儿,不哭了,爹爹给你打坏人。” “啪”得一身脆响,叶凌小小的身子晃了几晃,叶姝离觉得有趣,果然不哭。 那时叶佩毅不在云中,叶傲宇便将叶凌扔出云中,让她自生自灭,叶凌一直在云中外徘徊,饿吃野果,渴饮山涧,倒不是眷恋云中,只因为,她的爹爹叶晟阳对她说,会来云中接她。 叶佩毅回来,不见叶凌,一番询问,方知真相,即刻命人寻找,终于在云中附近找到叶凌,接回来好生照料,自此,叶氏的人更不愿与叶凌亲近,叶凌的性子也越来越怪诞。 后来,叶姝离的珠钗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她不肯承认这是一场误会,便到处宣扬,珠钗是叶凌后来扔在她房间里的,还带着扶风崖的湿臭味。 从那之后的叶凌,再也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仲春天气,屋子中带着清冷,叶凌身披薄纱,懒懒卧在软塌上,白日与孟谨川周旋得久,疲惫不堪,便昏昏睡下。 叶凌向来觉浅,难以熟睡,只有清晨那几刻能酣眠,所以总是赖床,叶凌这一觉,也是半梦半醒,极不安稳。 叶凌遭此变故,心生倦意,便窝在扶风崖不出,每日与书翠说笑,听她说数不清的前任,天气大好,阳光明媚时,便在梨林里设一张软塌,旁边摆着瓜果,懒懒坐在上面,昏昏欲睡一整天。 奇怪的是,叶凌在扶风崖休息数天,孟谨川也不见来寻仇,孟谨川性格沉稳,修行多年,喜怒哀乐悉抛与无,但自视甚高,这也难怪,他是苍梧渊最得意的嫡子,除叶凌外,恐怕没人敢得罪他,也没人能让他如此记恨。 他既不来,也省得叶凌麻烦,叶凌一向不顾叶氏门规,缺课多天,竟也无人来问。 让叶凌不得不出去的是一支挑战令,修仙小辈难得齐聚,叶氏便搞出一个挑战赛,小辈之间相互竞争,一来,缓解前几日苦闷教学的辛苦,二来,测试这些小辈的实力,叶凌这几日没去上课,这个挑战赛却逃不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