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没说话,孟谨川却觉得那头发又多进去了几分,片刻,叶凌将那头发悉数抽去,发梢触在他脖颈间,让他浑身都不舒坦,孟谨川的脸色越发难看。 “少侠,你的背好宽啊?” “少侠,你可有喜欢的人?” “少侠,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 孟谨川的目光一寸寸寒下去,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言语如此激励露骨,幸而他多年来心如止水,处变不惊,叶凌这般出言挑逗,他也只是眸色冷些,对叶凌的话恍若未闻。 几步便上了船,一上船,孟谨川就和刚才一样,急忙将女子放下,生怕两人的身体多亲近一刻。 孟新觉看了多是苦笑。 船上生人多,水鬼不敢妄动,一路下来还算平稳。 孟新觉替叶凌疗伤,而叶凌则一门心思在孟谨川身上,张口闭口就是:“刚才那位少侠呢?怎么没听见他说话?” 孟谨川上船的时候脸色极丑,现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也只是想避开她。 孟新觉心想,已经许多年没看见孟谨川如此大动肝火,眼下叶凌正发着小孩子脾气,只得出言安抚:“他等会儿就来了,你先等等。” 叶凌却是不依,脾气倔强得很,孟新觉问她姓名籍贯,她只当没听见。 叶凌脚上的伤得到救治,鬼气被压制,疼痛消减,孟新觉问她何时下船,要去往何处,可有打算,叶凌只说船停了她就下船,叶凌行为古怪,孟新觉只当她是性格迥异,也没多想。 刚下过雨,河水翻涨,行船极其迅速,两边连绵起伏的青山不断往后退去,还未看清,就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孟谨川迟迟不现身,叶凌也懒得问了,一行人进入船舱中休息。 到了夜幕时分,孟新觉带着两个弟子才从船舱中出来,白天的鬼魅精怪修为较弱,不会掀起太大风浪,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出来守在甲板上,以备不时之恻。 “谨川和康乐呢?你们看见他们两个没有?”孟新觉将目光投向黑黝黝的河面,一边问道。 “两位师兄一直守在船尾,应该是怕水鬼回来复仇。”其中一个弟子回答道。 另一个弟子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看是谨川师兄怕了那姑娘,想办法避开她吧,那姑娘可对谨川师兄上心得很,只可惜——” 话未说完,就被孟新觉厉声打断:“慎言,莫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声!” 两个弟子只觉失言,忙低头认错,孟新觉见两人态度诚恳,只训了两句,并不责罚。 “少侠,原来你们在这!”背后突然响起张镖头的声音,与旁的生意人不同,张镖头身形精干,在普通人中也算个练家子。 三人抱拳施礼。 孟新觉问:“镖头找我们何事?” 张镖头道:“不是我不相信几位少侠的实力,只是这前方数里,一个大拐角处,原先是一片兵家的乱葬岗,这条水路我走过几次,路上都还算平稳,只有这处怪事连连,好在前几次我带着一个道士,那先生有些手段,每次都化险为夷,这次货摧得急,先生还未赶来我便出发了,正踌躇间就遇到了几位少侠,希望几位少侠保我这船老少安全无虞,银子你们随便开。”说毕,深深一拜。 原来这条船上不止有货物,还有些外出投奔亲戚的人。 几人搭船已经是麻烦镖头,他们既是修仙之人,保护百姓乃是分内之事,何来探取银子一说。 孟新觉刚想将张镖头扶起,船底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一下来得突然,几人身形皆是一顿,孟新觉急忙将张镖头拉起:“张镖头,你没事罢?” 张镖头大半辈子都是在船上过的,稳住身子道:“没事,只是触到了河底的暗石。” “师兄,出事了!”孟谨川和孟康乐从船尾赶过来。 孟新觉还没来得及问何事,船底又剧烈抖动了一下,像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绊住了。 孟谨川当下稳住身子,不察一个紫色身影朝他撞来,原来叶凌不知何时从船舱里跑出,刚出来就遇到了船体异动,女子身形轻,难以稳定重心。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孟谨川还未看清,就被一个软软的紫色身影撞了满怀,叶凌这一下可不轻,带着孟谨川的身体往后撞去,嘭——一声撞在船沿上,这般骇人的声音,不是船碎了,就是孟谨川的骨头碎了。 孟谨川眉头紧皱,他当了叶凌的人肉垫,承住了最剧烈的撞击。 叶凌目上还是覆着厚厚的黑纱,从孟谨川怀里抬起头,问:“少侠,是你么?” 孟谨川背上剧痛不已,沉声道:“起来。” 叶凌十分乖巧的哦一声,便准备从孟谨川怀里爬起来,谁知孟谨川却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中重重一压,她的下巴磕在孟谨川坚硬的肩膀上,眼泪几乎都要疼出来了,心中更是不悦,刚想责问,孟谨川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 叶凌背后,赫然一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