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走,王氏脸上的笑便没了,狠声道:“你这婆婆端的没打好主意,你得小心些,莫着了她的道,也不知你公公是怎么想的,便是你正经婆婆没了,续一个进来,堂堂国公府还怕找不见好的,怎巴巴的娶了这么个商户之女,明明满心的坏水,脸上却笑得山花灿烂,简直就是个笑面虎。” 叶婉拉了王氏坐下,又从丫头手里接了茶递在王氏手里道:“娘说这些,我倒不怕丢丑,只是棠妹妹还未许人家呢,回头听了这些污糟事心里头一怕,不想出门子,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王氏这才道:“可是,瞧我一见你婆婆这个两面三刀的样儿,心里都就恨得慌,都忘了棠丫头还在呢,她一个姑娘家是不宜听这些的。” 棠梨:“大伯娘忘了,棠梨是大夫,虽未嫁过人,想来这居家过日子就跟配药一般,总有个君臣佐使,婉姐姐有主心骨,这日子便会越过越顺当,棠梨虽不懂家务,却听过一句话,水大漫不过桥去。” 叶婉略沉吟半晌,笑道:“我还当来了个女神医,原来是个心有七窍的灵丫头,今儿你这话我记下了,只是就怕我这桥还没搭起来呢,水就到了,又当如何?” 棠梨:“这个婉姐姐尽管放心,只若备好了料,这桥不过一转眼就搭成了。” 叶婉眼里一喜拉着棠梨道:“妹妹可别哄我,让姐姐白欢喜一场,也不瞒你,我这病着实请了不少大夫,药吃的连苦都忘了,可就是不顶用,我自己都有些灰心了,想着大约我是命中无子,实在没有也只得过继一个了。” 棠梨:“婉姐姐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计量这些有些早了。”想了想道:从姐姐的脉象上瞧,妹妹断着根源在于肾气亏虚,若治当以固肾养精为本,但刚我进来闻见姐姐吃的药,却是四物汤加了知母黄柏大蓟小蓟,刚问了丫头,前头姐姐吃的也是四物汤只不过加的不是这几味而是桃仁红花,莪术,水蛭,香附,今日吃的四物汤所加乃是凉血止血的药,前头吃的四物汤却是破淤通经的药,如此杂乱无章,自相矛盾,怎可能有效。” 王氏道:你瞧吧,我就说你那药不对头,那个什么贾太医说不准被你婆婆跟那小贱人买通了,便不敢害你的性命,也断不会让你有孕。”说着看向棠梨:“棠丫头你医术高明,快着给你姐姐好好瞧瞧。” 叶婉:“娘,您可真是,棠妹妹不正说着我这病呢吗,您这一插嘴倒打断了棠妹妹。” 王氏:“是了,是了,瞧我一着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棠丫头你快说快说。” 棠梨笑了笑:“不妨事,姐姐平日可是常觉腰酸痛,眼睛干涩,还不是耳鸣,头发也掉的厉害,稍吃些冷的便觉微胃痛痞胀不舒,还会拉肚子,若吃热的却又心烦上火,睡觉都睡不踏实。” 叶婉:“妹妹你可真是神人,咱们今儿才头一回见,怎么好像你日日跟着我一般,竟什么都知道,正是你说的这般,火上来便觉烦热非常,躺下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饼,一宿里连半个时辰的安稳觉也没有,白日里事情又多,也不得歇,这日子长了便越发厉害了。” 棠梨:“这正是肾气大亏,脾虚不运的症候。” 叶婉:“你是说姐姐这病还有的治。” 棠梨点头:“只固肾运脾,疏通姐姐体内淤制的热毒,这病便好了大半,只是姐姐肾气亏虚太过,若想调理过来,却不是一两剂药之功。” 叶婉忙道:“那得吃多少剂才能见效。” 棠梨:“见效的话,三剂便应见效,只说若想调理过来需吃上十剂,待姐姐肾气固,身子好转才可祛热毒,体内热毒去,身体康健,方能有孕。” 叶婉:“依着妹妹,我这病得治多久。” 棠梨略想了想道:“前后怎么也需三个月。” 叶婉傻住了,自己嫁过来五年无孕,在这国公府里已经成了笑话,正房无嫡子,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才一个个动了非分之想,尤其那个小杨氏简直不把自己这个正房原配放在眼里,仗着婆婆是她姨母,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对自己冷嘲热讽,话里话外的让自己过继她儿子,她倒打的好算盘,便自己最后当真无子,需过继也不会要她生的,她那儿子小小年纪便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东西。 这些年希望过后又是失望,不知多少回了,因此,她都不报希望了,可就在自己灰心之时,乍然听到这样的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