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这妖丹,它是准备给谁的,又是谁需要的呢?” 玉襄一直在观察毗沙摩的反应,她的余光瞧见听见这话时,少年抬眼看了一眼张紫威。修道之人的六感何其灵敏,张紫威自然也感觉到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场的人里,除了玉襄知道毗沙摩绝非普通凡人,其他人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出身低微到甚至可以说卑贱的少年,日后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呢? “也许它有个先天不良的孩子?”蘅鹿亦没有将毗沙摩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这个少年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多加注意。 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块石头,或者一棵树一般,乃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即便是令她十分不喜的玉襄,也是上阳门广寒峰如今的次席,才能被她承认足够当她的对手。 她在一旁脑洞大开的问道,“它是不是想分一半功力给自己的孩子?” “蛇是一窝蛋一窝蛋的下,哪怕修成妖兽也是一样的。”张紫威无奈道,“蛇可没有这么爱护孩子的习性。” “所以它特别一些?”蘅鹿理所当然道。“一条自愿把自己功力抽离一半炼化妖丹的蛇,也许就是一条特别爱护孩子的蛇呢?” 张紫威不擅长与人争辩,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蘅鹿,大约在衡量有没有必要继续与她争论。 是继续辩解更加麻烦,还是就此服软更加省事?最终他很快的点了点头,息事宁人道“也许吧。” 玉襄察觉到了张紫威作为直男的妥协,不由得感到好笑的问道“那么那枚妖丹,没有找到是吗?” 蘅鹿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对玉襄的话语分外敏感,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意有所指,仿佛是暗示她私吞了一样“要是找到了,难道我们还会藏着掖着?我又不少这么些东西!区区百年道行的妖物,难不成还有什么值得我藏起来不成?” 她本就性情高傲急躁,又对玉襄情绪复杂,十分容易发怒,玉襄很清楚,所以也不计较,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回答道“没有,我只是问问。” 她将剩下的蛇尸收入储物镯里,便向着张紫威与蘅鹿告别道“辛苦你们两位啦。” 张紫威连忙回礼道“哪里哪里,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我等只是运气稍好一些罢了。” 蘅鹿好像也觉得自己发错了脾气,误会了她的意思,但一时拉不下脸来道歉,于是只是闷闷的“嗯唔哼”含糊了一声。 玉襄笑了笑,带着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离开了。他们返回沧州驻地里划分给她暂住的院落,一时之间便成了独处的时间。 “怎么样?”玉襄见毗沙摩一直低着头,不禁出声试探道“吓到了吗?” “……有一点。”毗沙摩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回答,语气却已经伪装成不谙世事般的懵懂少年,仿佛心有余悸道“那么大的一条蛇……那么厉害,我是说,看起来那么厉害的一条蛇……” 但他表面上可以装作是第一次见到,脑海中却不可避免的回忆起过往—— 毗沙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时的震撼与恐惧。后来他慢慢的靠近了它,与它说话,与它依偎,与它亲密而靠,叫一条冷血动物,迷恋上了人类的体温,但即便它不会再将他视为猎物与敌人,那远超常人常识的巨大身形,依然让他时常感到心悸与颤栗。即便在它贪恋人类体温拥抱着他的时候,他也难以直视它那双冰冷巨大的眼眸,而很少与它视线相对。 他曾以为它即便不是世间最为强悍的存在,也定然是最接近强悍的存在之一…… 然而它那样惨烈的死状,和死后被瓜分一空,宛若菜市场中屠鸡宰狗一般的模样,都叫他一时失语。 “厉害吗?”玉襄轻轻叹了口气道“对你来说,也许已经很厉害了,百年的修为,的确得来不易,但世间修行千年之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那主人您呢?”毗沙摩眼眸炽热的问道,“您一定很厉害吧?比……那条白蛇更加厉害?比杀了白蛇的那两个人,更加厉害?” “我没有比过。”她没有和蛇妖动过手,因此实话实说的回答,而她虽说与蘅鹿,张紫威比试过一胜一负,但告诉毗沙摩,显得有些炫耀一般。玉襄便这么说完,就继续试探道“对了,毗沙摩,如果是你,你觉得,它的妖丹会藏在哪?” 毗沙摩看似茫然而无辜的望了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