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脱掉外袍就可以了!” 伏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仔细思考她说的话中每一个字的含义,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了揪住自己衣襟,正准备扯开的手。 玉襄松了口气,实在不知道他要是刚才真的把所有衣服都撕掉的话,该怎么收场——话说师尊当年没有遇见她,难不成真的穿的那样乱七八糟的出了门?还是察觉到了不对,直接把衣服撕了? 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啊…… 这满满的都应该是师尊最想抹去的黑历史吧…… 她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事后一定会被师尊搞死的走上前去,先抚平了伏凌抓出来的痕迹,却瞧见他的内扣系的过紧,以至于下摆歪斜了一大截。 “拿着。”就当是照顾行动不便的老父亲吧,玉襄无奈的将臂弯里的外袍塞进了伏凌的怀里。 她低下头去,解开了里衣的外扣,一半白衣散落下来,好在里面还有另一半衣襟,拢在身前,只露出左腰侧的一线肌肤。玉襄垂着眼睛,解开那系的过紧的内扣,重新系好,再将方才散开的那一半拢回来。 里衣整理好了。她从他的臂弯里抖开外袍,披在他肩膀上道“把手放进两边的袖子里。” 伏凌依言照办。玉襄觉得他这种乖乖听话的模样实在罕见,没忍住多瞧了他几眼,却见他原本正垂着眼眸,忽然敏感的抬眼和她对视了一下。 玉襄盯着他,没有移开视线。她看着他那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模样,觉得自己心里冒起了一种奇异的情绪——她如今,比师尊更成熟了。 她如今,要保护师尊了。 大约是一向护着她,让她不必长大的师尊,现在需要她来保护了,玉襄从前遇到困难,总是习惯性的向太逸撒娇,可现在却没有生出一丝想要向人求助的想法。 因为她并不害怕。 尽管师尊的羽翼不再将她笼罩了,可他本人就在身旁,那么,结果最差也不过是一起毁灭罢了——若是跟师尊在一起,玉襄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心里安定得很。 他们相互望了好一会儿,玉襄才笑着低下眼睛,取来下裳,围在他的腰间。 少年的腰肢毫无赘肉,也没有结实的肌肉,正是最为自然柔韧的紧致。 她为他系紧腰带的时候,双手自他的腰侧环绕至后腰处 ,再将腰带自后交叉绕回前腹,几乎像是一个拥抱。 伏凌神色淡漠,双手举在她的身侧,好似王公贵族一般,对他人的服侍视为理所当然。 但玉襄就是知道,他大概只是不知道要把双手放在哪里。 这任人打扮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玉襄一边觉得,师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而忍不住好笑的咬着嘴唇忍耐;一边觉得,若是他们能顺利离开,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万一恼羞成怒要锤死她怎么办?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情,玉襄终于整理好了伏凌的里衣和下裳。 少年将外袍一披,站在那里,冠发整齐,眉目俊朗,宽袍广袖,白衣翩翩,风姿清隽,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太逸真人”的影子。 “快走,”玉襄很是满意,却发现天边的曙光虽然慢了许多,但还是渐渐变得更亮了——她连忙道“我们要赶不上去早课了。” 她轻车熟路的带着伏凌往广寒峰的山腰处赶去,那里在后来是二代弟子修行的地方,但此刻广寒峰上,似乎还没有二代弟子——他们的大师兄武德尚且没有收徒,就更别提其他几位了。 好在他们之前虽然换衣服花了好长时间,但仍然没有迟到。武德瞧见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微微扬了扬眉毛,但什么也没说。 他开始传授最基本的吐纳法诀。伏凌大约是天赋异禀,玉襄则是早就练过一次,无比熟悉。他们两人的进度突飞猛进,一下子便把其他同门甩开了好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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