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虚了。 溪边开着或红或白的小花,三个姑娘兴高采烈去采花了。 徐恪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渔,嘴角带着满足的浅笑。 没有心上人可看的徐四、徐五在发现附近溪水里并无大鱼时很是扫兴,一个决定去上游看看,一个决定去山坡周围转转打兔子。 “注意安全。”徐潜嘱咐侄子们。 徐四、徐五互视一眼,都感觉到了来自五叔的轻视,就这小山坡,有什么危险? 兄弟俩分头行动去了。 徐潜看向唯一没动的侄子,见徐恪一直盯着阿渔看,而山洞里阿渔明确说过她不喜欢侄子这样的,徐潜便冷声问道:“你怎么不去打猎?莫非也想去采花戏水?” 徐恪:…… 究竟是什么给了五叔他想采花戏水的错觉? 徐恪想解释,可对上五叔冷冰冰的脸,徐恪忽然反应过来,别看五叔年纪轻轻比大哥还小一岁,性情却如四旬长辈,古板严肃,徐恪又如何能指望这样的五叔理解他对阿渔的喜欢与向往? “我,我马上去。” 不敢在五叔眼皮底下亲近阿渔,徐恪掂掂肩上的箭笼,随便挑个方向去打猎了。 确定侄子们都看不到人影了,徐潜再视线一转,落在了溪边的三个姑娘身上。 侄女徐瑛较为顽皮,跳到了溪水对岸。 外甥女曹沛沿着溪边一路采花,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但也在视野之内。 只有阿渔最秀气,背对他坐在溪边的一块儿石头上,手里拿着根细细长长的小树枝,在水里划来划去的,逗弄游鱼。 徐潜想了想,吩咐侄女道:“瑛姐儿,你与阿沛去捡些干柴,多捡些,注意别走太远,就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捡。” 徐瑛痛快地应了下来。 曹沛刚要叫上胆小怕生的堂妹一起,就听徐潜接着道:“阿渔,你来帮我搭灶。” 原来堂妹也有差事,曹沛便放心与徐瑛一块儿去捡柴了。 阿渔没想到徐潜会点她当帮手,惊喜紧张过后,她乖乖地走了过来。 其实烤鱼用篝火就行了,无需搭灶,但为了单独留下阿渔,徐潜只能麻烦点。 他先从溪边挑选形状适合的石头搬过来。 男人默默地干活,并没有吩咐她,阿渔也不敢问,瞅瞅徐潜挑好的石头,她便也去溪边找了起来。 徐潜挑好一块儿石头,一转身,就见阿渔蹲在几十步外,两只白皙的小手分别抱着大石的两头,正努力地往上抬。 姑娘家怎能做这种活儿?再说她有那个力气吗? “住手!”徐潜想也不想地呵斥道。 阿渔吓了一跳,抬头时手上力气失衡,导致石头一侧倾斜下去,压到了一根小手指。 她被烫般将手抽了出来! 再看手指头,微微泛红,似乎并无大碍,只是残留的钝痛还是让阿渔红了眼圈。 平时娇生惯养的侯府姑娘,除了做针线时粗心扎到手指,很少会有机会受伤。 徐潜沉着脸赶过来,就见她心虚般放下手指,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脑袋也垂着,不给他看。 可徐潜能想象她杏眼含泪的模样。 “伸手。”徐潜单膝蹲下去,盯着她的手背问,那五根纤细的手指就藏在下面。 阿渔只是疼了一下,现在已经过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得娇气,徐潜来关心她,阿渔的手指便好像又疼了起来。 她慢慢地伸出挨砸的左手,掌心朝上。 徐潜第一次如此细心观察一个小姑娘的手,只见那掌心白里透粉,又漂亮又娇嫩,五根指头葱白似的水灵,其中小指指端明显比其他四指要红。 “疼不疼?”徐潜冷声问。 阿渔低头,默认了。 徐潜更生气了,怒容盯着她委屈的小脸:“谁让你搬石头的?自己多大力气心里没数?” 阿渔呆住了! 他不安慰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凶她? 石头都没砸出阿渔的泪,徐潜这一句凶巴巴的教训,登时训湿了阿渔的眼睛。 委屈,还有点不服,阿渔扭头,一边抹泪儿一边替自己辩解道:“是您叫我帮忙搭灶的。” 徐潜早在她的第一行泪落下时就僵住了。 这眼泪,怎么比六月的雨来得还快? 惹哭了小姑娘,徐潜气势不禁一矮,但还是气道:“可我没让你搬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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