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博弈,即便洛远安手中还握着旁的底牌,他出不了皇陵返京,再多的底牌在手中都是废纸,除非他抗旨。” 涟卿拢眉,“你是说,上君手中还有底牌?” “嗯。”陈修远如实说起,“洛远安在入宫之前,手中就握了南边一些势力,这些年在朝中,更是收买了不少人心。他许是想过要做什么,但最后没有,他与天子之间的博弈参杂了少时的情谊,也有后来的携手与世家抗衡,还有天子病重的照料,更有,两人对未来之事的预判,猜测,和制衡……” 陈修远微顿,而后看她,“包括你。” 涟卿也看他。 陈修远轻声,“你不是说过,洛远安前后的态度有出入?” 涟卿颔首,“是。” 她去鸣山书院论道前,洛远安同她摊牌过,也威逼利诱过她去攀附他;但后来她从鸣山书院回京,处处避开他,洛远安也没有像早前一样接近,试探,或是‘提醒’,而是心中明显藏了旁的事情。 眼下想,应当是定远侯的事,或者是旁的…… 陈修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精致的五官上掩了旁的情绪,继续道,“如果天子后来没有病重,兴许,无论早前发生过多少事,也无论她与洛远安之间多少博弈和猜忌,两人都会一直如此,兴许,还会相守白头;但天子病重,在利益面前,更重要的是,就是如何将权力攥在手中……洛远安有些经历,让他惧怕手中没有权力,这种不安,也会让他想握有更多的权势。” 陈修远放下茶盏,轻声叹道,“他与天子之间,并非没有相互倾心,但一个人的心性会变,经历也会让人扭曲。有时候,时间和契机也很重要,否则,也是兰因絮果。” 兰因絮果…… 涟卿抬眸看她,轻声道,“那我们呢?” 他看她,温和而笃定,“不早不晚,刚刚好。” 马车中没有旁人,涟卿在案几前坐直,凑近吻上他唇间…… * 朝中一连休沐了七日,等她来寒光寺一趟往返,明日就要早朝了,时间好快,涟卿一面看着手中的折子,一面出神。 “想什么?”他半天没听到翻页声。 涟卿感叹,“在想天子很厉害,自己差很远,日后该怎么做?” 尤其是生辰宴之后,见到天子的运筹帷幄,有些不知从和做起。 陈修远看着她,声音如玉石醇厚,“日拱一卒,功不唐捐。” 他总会说这些话,但句句都恰到好处。 只是恰到好处之后,又从身侧拿了一叠奏折放在她跟前。 涟卿看他:“……” 他悠悠道,“魏相给了任务,下月末启程祭天之前,殿下要熟悉朝政。” 下月末,涟卿诧异,“就一个月?” 他更正,“月余。” 涟卿心中轻叹,就多了一个“余”字,从他口中说出,好像多了一整年家似的。 就算是月余,她要熟悉朝政都不是容易事。 涟卿娥眉微蹙,看着眼前这叠奏折,很清楚,冰山一角罢了,等回了东宫,这些时日积攒下来的奏折,还有熟悉朝政需要她看的折子都能将她淹了去…… 陈修远适时开口,“这个月国丧,殿下专心熟悉朝中事务就好。” 涟卿:“……” 涟卿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句话不对。尤其是,这句话还是从陈修远口中说出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