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你知道我认识老袁十年,最服他的一点是什么吗?” 常远摇了摇头,有预感下一句不是好话,可老袁太老实了,又或许是很享受邵博闻的崇拜,一脸当真地安静下来了。 邵博闻在一片宁静的氛围里说:“老袁啃出来的骨头比谁都干净,晒干了能直接拿去当标本。” 老袁污蔑不成自己变成了黑人,一生气又要操他的大爷。邵博闻觉得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太高了,让老袁悠着点,说自己大爷就是钢筋铁骨,也经不住他这么造。 常远一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哈哈哈,另一边又不由得担心起茫然的虎子来,路总还小,好的不学,坏得却学的很快。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虎子困得歪在儿童高脚凳上打起了盹,邵博闻动作很轻地把他提溜到怀里,拍了没两下虎子就睡着了,邵博闻用膝盖碰了碰常远的,常远立刻会意,起身去沙发上拿来自己的羽绒服,给虎子当被子用。 那是一种以家为概念的小团体的默契,老袁看他们眉来眼去,心里忽然一阵羡慕。 人作为群居动物,对于孤独有着深厚的畏惧,最常见普通的例子就是一个人在家玩手机,会觉得索然无味、虚度光阴,可要是两个或是一堆人聚在一起当低头党,分别的时候他可能会发个朋友圈,诚心诚意地说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 老袁不仅不恐婚,反而还很想找个人过日子,可惜没遇见合适的,可什么叫合适的?这会儿他看见邵博闻和常远,就觉得是“合适”的一种,别人都不看好却也能过得挺好,至少他们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父母那辈人喜欢把“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这种言论挂在嘴边,可现在的人文化程度高、走得远、看得多,更有主见、更爱享受、更崇尚自由,看重物资也看重精神,为了生子而结婚的观念已经开始动荡不安了。 越来越多的单身人士在大城市集结,恋爱形式的多样性也浮出了水面,追求他们所谓的自由,不过这种自由是好是坏,终究还是需要时间来验证。 孩子睡了,不方面再谈那种容易激动的话题,于是三人话题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老袁觉得有些寂寞,他想抽烟现在又不具备条件,只好往嘴里塞了三颗薄荷糖,祝福又感慨地说:“又少了一个单身狗啊。” 邵博闻好笑地纠正道:“什么单身狗,你不是钻石王老六吗?” 王老六就是王老五的弟弟,只比老五差一丢丢。 邵博闻这个人一直都有那种狂妄和自信,从不觉得一个人可耻,情人节、七夕节、520或者其他日子,有合适的动画片上映都会扛着虎子去看电影。 他真没有那么大的舞台意识,觉得会有那么多人会注意他,就是注意到也觉得无所谓,一个路人甲而已,邵博闻分分钟就能抛诸脑后,他没权力缝住别人的嘴,可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能力还是有的,世上不是除了爱情就一无所有。 一个人凭本事自力更生,不触碰法律和道德,不打扰别人,不说有多牛逼,起码比啃老族要优秀,而这种人恰好太多了,多到他定睛看一看,就能滋生出用不完的自信。 那些一直喋喋不休地议论或者试图干涉他决定的人,在邵博闻看来一样为生活所困,他们轻视他单身、认为他要孤独终老、无所依靠,他看对方也是同样,踩着父母的脚印,被这个时代的房贷和奶粉钱压榨得精疲力尽,时常为生活里的鸡毛蒜皮发牢骚,问自己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也许是为了一点非我所愿的不甘心。像他追着常远这么多年,就从来不敢抱怨,因为是自找的,没人可怪,怪自己又舍不得,只好生扛。 没有人的生活完美无瑕,所以邵博闻跟他们扯平了,他谁也不依靠,所以对谁都不用求着。 老袁一听气笑了,从低落里蹦了出来,他说:“六个毛啊。” 邵博闻一副长辈嘴脸:“好好发展事业,要是遇到目光雪亮的姑娘,我跟小远会帮你留意的。” 老袁怀疑这两基佬到底懂不懂看妹子的正确方式,他鄙视地说:“屁!你们工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