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像被迫打开了一个浑然看不懂的新世界,满头雾水地叫苦,“那这玩意儿我得去找谁弄?都需要哪些东西诶?” 这个时代有个平价通用且博学多才的智囊,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问题都从中能找到答案,部分不日常的也已经有了现成的集思广益,可惜很多人没有自食其力的习惯,常远说着掏出门禁卡“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问百度吧,”他说着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朝大门左边指了指,“要是有查不到的东西,你可以打第二个投诉电话。” 施工铭牌上有两个投诉电话,第一个项目负责人是王岳,第二个监督员是他,但是基本上没因为投诉响过,人们平时不会注意,一出事也就直接打政府部门电话了。 张立伟果然没影儿,王岳还在办公室,正打算走,见了常远就失忆,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常,都下班了怎么还回来了?” 常远被邵老师哄得心平气和,他刚上完课,暂时不打算委屈自己,关系差就差,就像邵博闻说的,等他“年轻”够了,自然就老成了,至于现在,就先爱咋咋地吧。于是他随心所欲地回了一句高冷的“嗯”,然后感受着一股放肆却幼稚的舒爽,越过王岳直奔坑里去了。 他明天约了安监局的人吃饭,这事儿是张立伟舅舅该做的,既然他做不到,常远可以帮他一把,但是他拒绝买单,因为他没钱。 王岳看这小样儿从自己跟前掠过,像是出去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假和平都不屑于维持了,还笑着的嘴角忍不住神经质地抽了两下,他心想小狗日的,给脸不要脸! 隔了小半座城,邵博闻不知道有个刁民在骂他是狗,像他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一般是不会让问题以不了了之作为结局的。 白衬衫上去之后没再下来,他只好去就山,上去谈谈,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车里永远备有一套正装,随时能人模狗样。 谢承见他大佬提着袋子出去没多会儿,回来就变成了一个老板,不知道去了就近哪家旅馆的钟点房,头发还没干透,少了点毛躁多了些一丝不苟,从刺眼的日光下走来,半小时之前接地气全然褪去,看起来十分衣冠楚楚。 要是他有这身材这脸,还有随时从民工变成大款的技能,那还搬什么砖啊,谢承嫉妒地在脚手架下面走“猫步”,就是猫着腰走路,他摸到门口没大没小,“帅比,干什么去?” 帅比拉开车屁股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放了进去,不吝告知道:“去给你争取一个尽量清净的工作环境。” 谢承理解能力超强,感觉他要去局里领导面前认(gao)怂(zhuang)了,登时来劲得不行,他两眼放光地叫道:“带上我!” 邵博闻拉下车厢,温文尔雅地说:“好,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我上去等你。” 说完他毫无等待诚意的绕进了院子,谢承对他比了个中指,实在无聊便又去骚扰周绎,想起一处是一处,他说:“你昨天说你在论坛上认识那牛逼前辈是熟人,我一大战就忘了问了,是哪个,我熟不熟?” 周绎一直坐在地上魂游天外,被他一脚踢醒,表情有些纠结和诡异,他深沉地看着谢承莫名其妙地说:“这个一会儿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谢承很好说话,“来。” “如果我吃东西剩下一半给你……” 周绎想起花坛下那个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画面,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他不小心看见的,本来没什么,但是他一直没忘记那次去茶馆捞人的夜里,后座那个看起来暧昧过头的低头,而且老板一直是光棍。 说“给”也不对,是他老板自己拿的,完了还把自己啃干净的给别人叼着玩儿,哪一对天杀的直男干得出这种事! 周绎大喘了一口气,停了足足有三秒才接着说:“你吃不吃?” 谢承人糙心大,没能领会他备受折磨的内心精神,只是一听这问题就成了一只炸毛。那些年老曹勺下不计其数的大餐还历历在目,他心里简直要滴出血来,谢承吼道:“过了你嘴的东西,能他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