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反倒更加镇定,且战且退,分秒间已经从一楼中央退至墙边的楼梯。 他要上去。这栋楼房几乎是个空架子,二楼与一楼之间只有一半地面遮挡,只要上到二楼,就能形成对一楼的绝对优势。 “明恕!” 荀晓耘打完一个弹匣,飞快换上新的弹匣,在佣兵的掩护下继续放枪。 此时,烟雾几乎散去,地上躺着两个佣兵,第一个被爆了头,第二个或许还没有死。 一梭子子弹破空而来,明恕飞身一蹿,身侧的墙壁顿时多出一排单孔。他反身就是一枪,直中一名佣兵的腹部。 这一蹿正好将他送至楼梯,这是最危险的时刻,楼梯光秃,没有任何遮挡物,他就像一个活靶子,暴露在下方数个灼热的枪口中。 “砰砰砰——” 枪声激响,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在身边炸开,像一张嗜血的网一般扑了过来。 明恕飞奔而上,赌的是自己的运气,更是不久前的判断! 这些佣兵并不专业,荀晓耘就更不用说,他们手上有枪,子弹密集,却不一定能正中目标! 全身机能被催至极限,明恕在楼梯上飞跃,像是撞碎了一面风与硝烟的盾,一枚子弹从他手臂擦过,撕出一道细长的血线,他紧咬着牙,看着近在咫尺的二楼平台,余光里荀晓耘再次扣下扳机。 “砰——” 明恕瞳孔猛地一收,右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并不激烈的疼痛和涌出的鲜血一同扩散开来。 他知道自己中枪了,却不可能停下,“活下来”的欲望胜过一切,连疼痛都几乎感觉不到。 “唰”一个鱼跃,他终于上到二楼,旋即一个转身,匍匐在灰尘遍布的地板上,瞄准靠近的佣兵,稳稳扣下扳机。 子弹陷在血肉中,血悄无声息地从伤口涌出,裤子已经被血浸湿。明恕不清楚有没伤到血管,此时也根本无暇顾及,他必须将佣兵全部解决掉。至于荀晓耘…… 荀晓耘随时能够引爆炸弹,自己刚才突然发难,几乎将荀晓耘打蒙。只要荀晓耘冷静下来,也许马上就会启动爆炸装置。 一分一秒都浪费不起,明恕就地翻滚,湿淋的裤子和伤口沾上厚厚一层灰。换上弹匣,明恕瞄准最后一个佣兵,“砰”,正中胸口,佣兵应声倒下。 一瞬不停,明恕调转枪口,正对荀晓耘的心脏。 荀晓耘双眼染着暴怒的火,举着步枪向明恕暴力扫射。 子弹在平台边缘溅开,因为角度问题,明恕根本不用担心它们会伤到自己。 他现在考虑的是,是直接杀死荀晓耘,还是让荀晓耘失去行动能力。 直接杀死,必然是最不可取的选项,但荀晓耘心理极端变态,即便失去行动能力,也可能做出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来。 明恕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中的光一定,子弹出膛,射向荀晓耘的胸口! 荀晓耘双眼怒张,瞳孔缩成了针般大小,神情骇然,似乎是根本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大费周章将明恕引到这里来,想和明恕玩一场虫子的游戏,而明恕竟然从这张天罗地网中脱困,而自己再一次成了落败者! 他想,为什么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还是赢不了明恕? 明恕没有瞄准荀晓耘的心脏,那枚当胸穿过的子弹并不会要了荀晓耘的命。 荀晓耘歪斜地坐在地上,双目中复仇的烈火仍在燃烧,甚至更加旺盛。 明恕支着左腿站起来,闷哼一声,冷汗从头上浇下。 这一声似乎取悦了荀晓耘,荀晓耘仰着头,气若游丝地笑,“老同学,你也会痛?你还在挣扎什么?你的腿已经被我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