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牧说:“你怀疑是人造成?” “冬邺市没有出过‘吃人’案,但在别的城市,最近几年‘吃人’案呈上升趋势。”明恕说:“上半年我在特别行动队就参与过一起,凶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连锁健身房,中产阶级,离异,儿子在国外读书,在我们逮捕她之前,她已经杀害了八个29岁以下的男人,这些人全都是她健身房的客人。这个女人有钱、有貌,算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可在她光鲜外表的背面,却生活着一个以吃人为乐的怪物。” 邢牧打了个寒战。 明恕继续道:“她杀死他们,不是因为仇恨,反倒是因为喜爱。她吃掉了他们的膀胱,然后将尸体分解丢弃。审讯时,她说膀胱的状态能够反映一个人是否年轻、健康,他们的膀胱都十分美味。” 邢牧脸都白了,捂着小腹说:“我要去厕所。” “这个案子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人吃人,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所谓的‘爱’。”明恕放下尸检报告,靠在桌边,“今天一听说尸体的脸被啃食,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被人啃。” 别说邢牧,就是易飞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啃脸狂魔’在国外的确出现过,且不止一次。但现场咱们都去过了,那儿野狗特别多,尸体被野狗啃食不奇怪。” “我在现场想过一个问题。”明恕抄起双手,“那条巷子住着大量流浪狗,它们的数量已经庞大到不怕人的地步,我们在那儿做痕迹勘查,有的野狗就像地盘被占据似的,随时准备冲上来扑咬。凶手在那里抛尸,一方面肯定是觉得那里隐蔽,这是个对周围非常熟悉的人,但另一方面,凶手是不是故意让野狗帮他毁灭某种证据?” 邢牧解手归来,听明恕和易飞仍在讨论发生过的那些“吃人案”,突然“啊”了一声。 明恕说:“邢老师?” “死者面部的伤痕,有一点比较蹊跷。”邢牧说:“她的脸、颈部、手足肯定是被流浪狗啃咬,这绝对没有错,我没有发现人类牙齿啃咬的痕迹,但是她的下唇有一个3毫米的锐器伤。” “3毫米?”明恕立即翻看尸检报告上的细节图。 “没在这上面。”邢牧说:“要不你跟我去解剖室。” 尸体被放在解剖台上,女人的脸已经不能再称为一张脸。 明恕走近,见邢牧将女人残缺的下巴抬起来,指着下唇右边道:“就是这里。她脸上的啃伤完全没有生活反应,这处的锐器伤也基本没有生活反应。” 明恕问:“基本?” “面部被严重破坏,加上这一处面积太小,我不敢下定论。”邢牧说:“而且我不明白,如果这个锐器伤是死后造成,凶手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割一刀。” 明恕站立片刻,“也许是割走了死者的下唇,或者割走整个嘴唇也说不定。” 邢牧惊讶,“为,为什么啊?” “不知道。”明恕面色微沉,“现在问题重重,21根狗毛,3毫米的锐器伤,从仪式性来看,不排除连环作案的可能,必须马上确定死者身份,找到第一现场。” · 北城区,曙光商务楼,c座-2114室,龙女设计工作室。 “你们组怎么回事?印刷之前不核对一下吗?这印的是什么东西?”龙晓庆踩着高跟鞋,将厚厚一叠稿子拍在桌上,“全他妈歪了,不会排版就别他妈在老娘这儿干!” 四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被吼得缩起脖子,堆满各种书籍、杂志的办公室一时无人说话。 “哑巴了,啊?”龙晓庆更是气愤,“我没给你们发工资是不是?最近订单大,天天得加班,但我翻倍付了你们加班费,你们就是拿这种东西来敷衍我?” “龙姐,对不起,这些是我做的。”陈静欢站起来,为难道:“确实是我不小心,但是,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通宵没睡,脑子犯了迷糊,我这就重做,你别生气了。” 龙晓庆本来还想继续骂,嘴巴都张开了,突然道:“通宵?孟珊还没休完假?” 陈静欢说:“没有,她的丧假本来前天就到期了,但人一直没回来,她父亲去世,我们也不好总是催她,这些活儿本来是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