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晚间,柳蕴才将她逮到怀里。 冬葵红着耳根小声请求,“不……不要亲了。” 柳蕴不应声。 冬葵偏头躲过他的唇,使出了杀手锏,“夫君,我总觉着明日该来客人了。”柳蕴果真住手。 快至深秋,夜里冷了起来,柳蕴还有事要做,哄着冬葵早早休息,还为冬葵添了一层薄被。 冬葵捏着被角:“夫君把被子给了我,夫君盖什么?” 柳蕴:“我不冷,你快睡吧。” 眼瞧着冬葵还要说话,柳蕴俯身过去,温凉的唇堵住了她剩余的话,“再不听话,我便不停了。” 吓得冬葵羞答答地飞速入睡了。 柳蕴这才得空去了隔壁,吩咐胡明志去请宋平水等人,不过一刻钟,宋平水等人乘着轿子过来了,均在下首站着,齐齐地望着坐在圈椅上的柳蕴。 “劳烦诸位深夜赶来。”柳蕴抬起手肘,令其支着扶手,五指聚拢抹过紧皱的眉峰,而撑在眉骨上,轻言淡笑,“夫人胡闹,说明日有客人来访,估计你们明日就要去她跟前演一演,今夜就权当练习一下吧。” 这等的姿态落在诸人眼中,诸人是惶恐又感激,纷纷用行动表明心志。胡明志回忆十年前登门求见柳蕴的情景,与柳蕴和宋平水记的没差别。 因薛暸死了,扮作他的刘方正十分苦恼,不知做何姿态,说何言语,所幸当日杜三娘在,她苦苦思索许久,才将那日情景一一补全。 一侧的崔时桥将所有内容记录在册,没过多久就润色完毕,呈给柳蕴过目,柳蕴一一对过,内容既不让冬葵察觉不对,还能生动许多,不由颔首,“甚好。” 崔时桥顿时信心暴涨。 众人再商议,明日那些随从,街上的看众,全让家仆充当便是,思虑周全后,众人便将戏对了一遍。末了,杜三娘皱起细细的眉,“总觉着缺了点什么!” 胡明志一拍凳子:“适才我就觉着哪里不对,我与大人在室内尚好做戏,你们到了室外,乱糟糟的,倘若明日大家胡乱站作一气,乱了场面,可要如何是好?” “我看缺个排兵布阵的!”宋平水从座位上蹿起来,徘徊着搓了搓下巴,“谁能干这个活儿?” “顾颐。”柳蕴抿了口茶提神,“明日我把他找来,今日暂且这样,都回吧。” 众人啊了一声,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行礼告退了,杜三娘觉着奇怪,就寝时问,“适才大人说到顾颐,你们瞧着不太对劲儿,这是为何?” 胡明志困得慌,眯紧了双眼,“顾颐是个奇才,但先前他得罪了太后与余家,这会儿在吃牢饭呢。” 杜三娘:“……” 夜色悄然离去,曦光扑来,早朝上罢,柳蕴同幼帝提了顾颐一事,“臣需要顾颐。” 幼帝梗着脖子反抗,“可他得罪了太后,得罪了余家,当初是朕求了太后才留他一命,朕是不会再求第二遍的!” “陛下想多了,哪里需要陛下再求?臣自有旁的法子,等下太后来了,陛下态度好些就是帮天大的忙了。” 幼帝偷偷松了口气,“那还好。” 第10章 没过多久,太后进殿,一如既往地伸手去摸幼帝的脑袋,见幼帝堪堪受了,面上大喜,坐下后笑呵呵地提起,“柳卿,宫里都在传瑾瑜回来时你会着礼部办个宫宴,你是真有此意?” 柳蕴道:“若无要紧政务,长公主回京,自当备宴恭迎。” “可。”太后笑眯了眼。 “只是臣眼下有一棘手之事,不知能否按时完成。” “何事?”太后追问。 柳蕴道:“军营那边的聂虎将军称近日训兵,总不得要领,上折子给臣要个能排兵布阵的,臣思来想去,唯有罪臣顾颐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