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琛心头一跳,下意识便觉得出了事儿,果然夫子下一句便道:“今早下官刚到宫门外就碰着了林奉笔,他说是殿下身体不适,恐怕几日都来不了崇文馆,特来告假。” “病了?” 娄琛不便开口只定定的看着夫子,想求一个答案。 然而严夫子却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下官也不清楚,林奉笔只说要告假几天,具体是何原因并未多言。” 高郁身子一向好得很,娄琛进到宫中这些年,从未因病缺席过崇文馆的课,好多时候前夜里还在喝药,隔天便出现在了馆里。 此次竟要告假几天,情况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高显也意识到了情况的重要性,两兄弟平日里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三两天就得打上一回,但实际感情好得很。 一听高郁身体有恙立刻就想往含象殿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娄琛拦住。 “娄执剑你拦我作甚,皇兄病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高显诧异的很,一双杏仁大眼瞪得大大的,想不通娄琛为何拦他。 “世子殿下莫要着急。”娄琛心里也担忧的很,恨不得立刻赶到含象殿探个究竟。可他心里同时知道,此番定不能鲁莽。 那年中秋宴上得事影响颇大,高郁虽然自那之后搬出了主殿,但毕竟还居住后宫之中。 高显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娄琛更是已然成年,若不得恩典是断不能随意进入后宫的,以免落人口实,重演当年之事。 因此即使只是探望也先同圣上知会一声的好。 高显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是,我怎么把娄执剑给忘了,我这就去同皇伯伯求个恩典,顺便也要几天假。皇兄病了显儿无心学习,自是要多陪几日,待皇兄病好才是。” 娄琛看着鬼灵精一样的高显,忍不住摇了摇头。 靖王世子求恩,圣上哪有不应的道理。 得了恩典,高显下午就告了假,回王府从仓库里拾掇一堆补品药材之后,就拉着娄琛朝含象殿赶了去。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两人到偏殿时刚好碰上正准备离开的贤妃与四皇子。 也亏得娄琛有先见之明,要不高显一人冒冒失失进来,定惹得不少麻烦。 听闻两人是得了圣上恩典前来探望高郁的,贤妃好是赞叹了一番兄弟两的感情,言语间都是夸赞之意不说,还特意提醒了四皇子一句,叫他多同高显学学。 高彦颔首算是应了,只是脸上无甚表情,心内里头到底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高显也不在乎那些,招呼两句就拉着娄琛进了殿,那心急火燎的模样,看起来没有半分作假,真是担忧的很。 贤妃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静默了许久,直到影儿都看不着,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含象殿是座独殿,即使是偏殿,也较一般妃子住的大上不少。 高郁搬到偏殿之后一直住在墨韵堂中,高显倒是来过几次,因此驾轻就熟的很,几饶几转,就带着娄琛到了高郁的房间前。 一敲门,开门来应的,却是淑贵妃。 高显瞧着来人,甜甜的叫一声:“贵妃娘娘好。” 淑贵妃眉间本带着一丝忧意,看到高显的笑容,却突然展眉而笑:“世子殿下好,你们是来看郁儿的吧?” “嗯。”高显点点头,甚是着急的问道,“二皇兄怎么样了,听夫子说他告了几天假,可是得了什么重病?” 淑贵妃浅浅一笑,摇头道:“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阴暑(热伤风)而已,昨夜吃了几服药,热已经退下了,只是身子乏得很没什么力气。” 这阴暑说严重也严重,若是在民间不得好好调养,肯定会落下病根,但皇宫里珍材异宝无数,的确也就不是神重病了。 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高郁总归还是要在床上躺上几天,休养休养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显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感叹道,“今日见皇兄没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阴暑,这就好办了。” “也难为你特意来看望。”淑贵妃摸了摸高显的头,由衷道,“郁儿有你这个弟弟,也是他的福分。” “有皇兄这个哥哥,也是显儿的福分啊。”高显笑眯眯的回,一点也没有因几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