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可不是吃了亏还能忍让的人,在太子单方面挑衅四皇子的过程中,他手下的势力也遭到了四皇子疯狂的报复。 与表面上还讲究规则的太子相比,四皇子什么都不顾,就连绑人妻小的事都做得出来。这疯狗一样乱咬的行为整得太子手下人心离散、惶惶不可终日。 太子别院。 “四皇子实在欺人太甚!” 又一次收到一则坏消息。太子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脸上愠色未消。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就连那张温和宽容的假面都被他撕了下来。他咬牙切齿。 “父皇他未免太过不公了!” 如今他每次上朝,总感觉朝臣们都在背地里看他笑话,讽刺他空有太子的名头,实际上不过是个无权无能的草包,迟早要给四皇子让位! 这种念头越扎越深,也让太子的心态越来越失衡。他目光扫视着下首的幕僚们,心中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些人会不会也已经开始暗中质疑他的未来?更甚者,其中会否有人被四皇子那粗暴凶残的手段威胁跳反? 有了这种疑心,即便幕僚们劝他不要纠结于意气之争,只要己身持正,便可稳坐储君之位,在太子听来,也不过都是些敷衍搪塞的废话。这样的商讨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深夜,议事结束,曲应非悄悄从太子别院的后门离开,没有惊动太多人。 夜晚的寒风从长街上呜咽刮过,衣衫单薄的曲应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目光中带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迷茫。 咕噜咕噜…… 马车轱辘在街上滚动的声音幽幽响起,一辆低调简朴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赶车的车夫沉默无声,左脸上印着一个象征过去囚犯身份的刺青。 天青色的帘帐被一只手掀开,一张熟悉的明月生辉般的面容出现在曲应非眼前,青年漆黑的眸子含笑凝望着他。 “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在懊悔,当年的选择太冲动了……” 楚肆毕竟不是太子的幕僚,并不会时时刻刻听从对方指令。不过,这次的议事哪怕他没有去,也能大概猜出太子的表现。 他直白的话像是一柄尖刀,直接剖开了曲应非的内心。但曲应非还是强撑着不愿意在这个他自封的宿敌面前露怯。 他冷着脸:“怎么?现在的你已经有闲心看我笑话了?” “我可不会那么无聊。”楚肆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特意选在其他人落魄时耀武扬威,落井下石,最后反被人拿捏住把柄……” 他的话语让曲应非一下子炸毛。 就在对方即将爆发的瞬间,楚肆突然又开口,成功转移了曲应非的注意力。 “不上来聊聊吗,有关太子的事……还有你的计划。” 眼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踏上马车。楚肆心中暗自摇头。 也不知道这位小侯爷是本性里就有天真的一面,还是多年来假戏真做,以至影响了真实性情,对付起来简直一戳一个准。 马车车厢中,青年悠然而坐,面前还放着一局已经结束的棋局。 曲应非坐到他对面,有些别扭地开口:“你想说些什么?” 尽管去狱中耀武扬威不过是为了顺应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人设,但不得不说,他对面前这家伙的确是存在着隐隐的羡慕嫉妒恨。 倘若过去他还能暗地里嘲笑,这人不过是个空会读书的书呆子,那么这段时间,见识到了楚肆手段的他,却再也不会有此想法了。 “这几天我想过了,当今皇帝麾下这么多皇子。有英睿敏慧的元庆太子珠玉在前,受尽宠爱的四皇子光辉在后……” 楚肆一边收起桌上残棋,一边说道。 “三年前,如今这位太子殿下不过是宫中默默无闻的三皇子,试问有什么地方值得小侯爷你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冒险毒杀元庆太子呢?” “你不是很厉害吗?”曲应非冷笑一声,有点幼稚地挑衅道:“尽可猜猜看啊。” 楚肆对他的挑衅不予理会,目光放空,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也并未发现,小侯爷你有任何受到胁迫的迹象。思来想去,或许……太子殿下身上有两点正合你意——嫡出皇子的身份,与温和软弱的性情。” “那么一切答案便一目了然了。” 看着表情渐渐紧绷的曲应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