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大长腿抻直,往后一靠,一副要驻扎边疆的气势。 “没必要吧,明天还上课呢。” “爷爷会帮我们请假。唐姨也在连夜赶回来,估计你醒了她就到了,然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语气挺无所谓,眼眶底下淡淡的瓷青却骗不了人,柏淮外婆是半个欧洲人,他发色肤色都比常人浅,所以有点黑眼圈就特别明显。 看得简松意心里挺过意不去,抿了抿唇:“这次,谢了啊,麻烦你了。” “麻烦倒谈不上。” 柏淮勾了下唇角,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毕竟谁让你叫我一声淮哥哥呢。” “?!” 看着简松意倏然睁大的双眼,柏淮心满意足,估摸着他身上那股不舒服应该捱过去了,也就不逗他分散他注意力了。 比刚才笑得温柔了些:“快睡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大度点,别生我气了行不行?我这个人嘴笨,不太会哄人。” 谁要你哄了。 简松意不满地嘟囔一声,到底扛不过身体的疲倦和乏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满室的玫瑰花香,不知收敛,越来越浓,无处可藏。 守着简松意睡踏实后,柏淮才站起身,走到卫生间,反锁上门,把衬衣口子一路解开到胸口,双手撑住洗手台,俯着身子,一口一口又深又缓地呼吸着。 手背桡骨尽显,指节泛白,青筋隐隐凸起。 半晌,他鞠了一把凉水拍在脸上。 人的身体都是单纯而诚实的,他靠近简松意的时候,闻着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标记他,占有他,掠夺他。 可惜偏偏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一片天真茫然。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那副寡淡冷漠的面容淌着水珠,眼角眉梢都写着隐忍克制。 是个omega啊,还是契合度这么高的一个omega。 朝夕相处,往后一年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 回到病床边,手搭上简松意的腺体,安抚般地释放着信息素,试图让那双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简松意在睡意朦胧中凭借着本能放下了防备,没了那股针锋相对的气势,脸颊乖巧地在掌心蹭了两下,柔柔的,痒痒的,鸦翼般的睫毛安静低垂,看上去分外无辜。 柏淮提醒自己要做个人。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好。 透过医院白色的纱帘洒了一室,漾起一圈一圈浅淡的金色涟漪,温和煦暖。 屋子里全是野蛮生长的玫瑰香。 像柏淮说的,不是那种温室里甜腻的玫瑰,而像是长在沙漠,长在悬崖,长在荒芜草丛里的野玫瑰,木质的清冽感更重。 闻着有点野,好像能看见刺儿。 虽然不怎么霸气,但凑合着闻吧。 分化完后浑身舒爽的简松意伸了个懒腰。 柏淮湿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醒了?” 声音微哑,应该没休息好。 衬衫解开几颗,脖颈修长,喉结突兀,水珠顺着发丝沿着下颌骨滴落,没入衣领,隐隐可窥些许线条。 平时看着清瘦,结果还挺有料。 alpha的基因果然让人羡慕。 柏淮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拿了瓶阻隔剂扔给简松意:“喷上。” 无味阻隔剂。 还好,没整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简松意晃了晃瓶子,对着自己一阵猛喷。 柏淮倚在窗边,手上拨弄着头发,语气散淡:“除了特殊时期,omega平时可以自己收好信息素,别到处浪。” “谁浪了。” 简松意喷完,嗅了嗅,空气里干干净净,雪松和玫瑰的味道都没了,低头满意地打量了一眼手里写满鸟语的瓶子。 “还挺好用。” “北欧研发新品,目前已知效果最好的一款,喷上后你是人是鬼都闻不出来。” 简松意掂了两下,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医院现在卖这么高端的阻隔剂了?” “不是医院的。” “咦……”简松意看向柏淮的眼神略微有些古怪,“你一个alpha怎么还私藏omega的阻隔剂呢。” 自己在这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