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看她片刻,笑了,夹了一筷子牛肉送入她嘴里。 “祝清晨,我难为情。” 她一顿。 他低头若无其事吃饭,“身体已经失控了,言语上再放纵,我会难为情。” 这么严肃认真地,说着自己会娇羞这种事。 并且根本看不出半点娇羞的模样…… 祝清晨身子前倾,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片刻。 “看不出啊,你脸皮这么薄。” 薛定别开脸,瞥她一眼,“是不如你,谁都看得出你脸皮厚。” 她笑两声,不紧不慢,“是得厚点,要不然被你椅子沙发茶几地板都来一遍,今后走在这屋子里恐怕都要娇羞得昏厥过去。” 薛定莞尔,“是吗?” 夹了块排骨,他轻描淡写说:“那你可得学着脸皮更厚一点了,不然以后怎么面对这屋子里的餐桌洗衣机写字台和鞋柜呢?” “……” 祝清晨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论不要脸,她只服他。 * 殊不知对面,一巷之隔的民宿里,两个人正鸡飞狗跳哈哈大笑。 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多小时前,先是乔恺站在窗台上晒衣服,一边晒,一边吐槽说:“对面那两个人,是知道每天虐狗,良心过不去了吧,今天居然知道拉上窗帘了。他们要再不拉,我就要去他们窗户上贴封条了!” 童艳阳在研究以色列的外卖网站,努力从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图片里找出感兴趣的。 顺口回了句:“你拉窗帘有什么用,人家要是做点少儿不宜的事,光声音也能虐你一宿。” 乔恺:“卧槽,一宿?你确定我定哥有这么生猛?” 童艳阳一回头,对上乔恺认真的神情,匪夷所思,“你问我干什么?说得就跟我试过一样???” 乔恺默默回过头去,继续晒衣服。 晒到一半,有风吹来,卷起了对面的窗帘,露出了椅子一角。 也只用一角,足以让人看清点什么了。 他猛地揉揉眼睛,“是我看错了吗?那么小张椅子,两个人坐,不嫌挤得慌?” 童艳阳一顿,光速冲过来,“我看看。” 这一看,可不打紧。 窗帘掀起的那一半,两只腿交缠在一处,椅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乔恺说:“我就说那椅子承受不了他俩的体重吧,这他妈都快塌了!” 童艳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多大了?十二岁?成//人教育片没看过?还他妈快塌了,这叫爱的小船轻轻荡漾!” 乔恺:“……” 秒懂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这么托着下巴,十分和谐地趴在窗台上,不断期待着窗帘一次次被风吹起。 可惜原本就只开了一半,还恰好挡住沙发与茶几。 他们只能间或瞧见两人的腿,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乔恺说:“没意思,还不如打码的,至少打码的能看清肉/体/横/陈的样子。” 童艳阳:“你这大龄脑残儿童,还看过打码的?” “说谁儿童呢!?”乔恺不服气。 童艳阳一脸同情看着他,“重点明明在脑残上,你却只看到儿童两个字。” 乔恺:“……” 不服气的乔恺冷笑两声,“是我没看过,还是你没看过?你别是自己心虚,还跑来乌鸦笑猪黑。” 童艳阳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猪,新鲜了。” 乔恺几乎忍不住敲黑板划重点,“这是比喻句!” 童艳阳不理他,继续坐下来研究外卖。 乔恺气得不轻。 这超模女士,怼人真是有一套。 他也懒得搭理她,坐在沙发上去调电视,有一搭没一搭调着频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