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平时虽然没有什么来往,但也算是点头之交。作为一个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我可不愿意就这么当一头鸵鸟藏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小心地推开隔壁已经残破不堪的门,走进去,一个女孩儿倒在卧室门口,看那长发的样子应该是廖含沙。 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的胃一阵翻腾。先前在游戏中杀人虽然也极度真实,可毕竟只有画面,才不过是过了几分钟,现实中就让我真实地看到血淋淋的这一幕,就算我心理素质再好,这个时候也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嘎叽……”房间的另外一端传来奇怪的叫声,我抬眼一看,声音是从一个身穿兽皮、手里拿着标枪的怪人发出的,标枪的杆是木质的,但枪头的质地似乎是青铜。 怪人毛茸茸的脸上涂着油彩,听起来明显不是从现代人的男子口中发出的。他的颧骨和上腭都朝外凸出,裸露在外的脸部和手臂都长着浅浅的黄褐色绒毛,就像没有进化完全的旧石器时代的古人,面相显得尤为狰狞。 这个凶恶的男子原本是背对着我的,似乎听到我呕吐发出的声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仇恨和愤怒,然后向我扑来。 接着昏暗的灯光,我依稀看到他手中的标枪还在滴血,我吓得一下瘫坐在地上,以为肯定躲不开这致命的一击了,不料他的身影在半空中缓缓消失,就像一个非常逼真的全息投影,也像我之前无数次看到过的鬼影一样。只是和我之前看到的鬼影完全不同的是,这个男人不仅能看见我,还试图攻击我,而且那滴血的标枪,也证明了他完全有伤害我的能力。 “鬼,有鬼,真的有鬼啊……”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尖叫着,我这才发现在沙发上还有一个女孩儿一脸惊恐地重复叫着,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能够看出这女孩子这应该是李娟,和躺在地上的廖含沙一起合租的1307号房。 屋子里的灯忽明忽暗,气氛诡异,我有些紧张,死死捏着带出来的水果刀,对着只有客厅灯光照进去的卧室大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可是没有人回答,很快地,客厅闪烁的灯光恢复了正常,我这才看清躺倒在地的廖含沙身下全是血,她的胸口和肩膀都血肉模糊,明显是被锐器刺伤,回忆着刚才那个穿着兽皮衣服的男子手中血淋淋的标枪,几乎不用考虑,我也能猜到凶器到底是什么。 幸运的是,廖含沙虽然受伤严重,但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虽然早已经昏迷过去,但显然还有一口气。我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救护车,然后打了110报警。 等待警察和救护车来的时间,我问李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惜这个女人明显被吓坏了,神情一直恍惚,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先前那句话。 鬼怪?我有些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之前我虽然也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其他人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这次出现的所谓鬼怪的男子,并非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而是出现在我住的地方隔壁,还离奇地刺伤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眼见暂时无法和李娟交流,我也放弃了,跑回自己家找了些纱布,给廖含沙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幸好之前我大学军训时学过一点战场急救的知识,要不然面对这样的伤口完全会束手无策。 不过包扎的过程简直触目惊心,好几次我都脸色苍白得想要再次呕吐。看着廖含沙肩膀和胸口那被利器贯穿的伤口,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袭击她的古怪男子,姑且说是鬼怪吧,它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如此伤害一个女孩子?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三四个警察上门了,其中一个女警察看到廖含沙的伤势后也是大吃一惊。看着血肉模糊的肩膀和胸口,比我刚才也好不了多少。 警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就开始封锁现场,收集证据。 随之而来的是120的医护人员,他们看到地上大摊的血迹后,有一个医生已经摇头低声说可能没救了,只能尽力而为。 廖含沙依然处于大量失血后的昏迷状态,医护人员很快将廖含沙抬走,送入附近的医院,而我和李娟也被其中两个警察带回附近的派出所做笔录。 做笔录的时候我却有些呆住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将我看到的那身穿兽皮男子的事情说出来,尤其是他突兀地当着我的面消失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我自己或许还能稍微理解这可能是一个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鬼怪,毕竟这么些年也看见过不少了,但警察叔叔们明显是不会相信这番话的,那么现场如果找不到其他凶手的痕迹的话,会不会怀疑我是凶手?电视里不就经常说一旦出现凶杀案件,警察第一个怀疑的往往就是报案的人吗? 思考了片刻,最终我还是将我看到一个身穿兽皮的男子这件事说出了来,不过对于他突然消失在半空中这一点,我本能地隐瞒了下来,只说他突然窜入卧室的阳台,然后似乎跳楼逃生了。 我这样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对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