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着就是了。 景州行宫。 南征军进城后就一直留在这里,分了一队兵马去越州捉拿成王,大部队却没有动,留在景州暂做休整。京中有变的消息传来,一众部下这几日争议颇多,只好在不几日又听闻屈烽投诚撤兵,众人才都松了口气。 萧莨这几日浑身都是低气压,屈烽撤兵之后他脸上的阴霾反倒更甚,这会儿正在灯下反复看留京的亲卫写来的密报,祝雁停中毒呕血昏迷不醒那段,被他在气怒中用笔涂抹得一团污糟。 心头那团火却没处宣泄,萧莨不自觉地握紧拳,重新拿起笔,开始写谕令。 五日后。 萧荣将收到的加急谕令拿来给祝雁停看,上头没写别的,只让祝雁停即刻动身南下。 谕令是萧莨亲手写的,字迹潦草,笔墨力透纸背,足见萧莨下笔时的心烦意乱和气怒之甚。 祝雁停拿着那份谕令,有些无言,萧荣赶忙撇清干系:“我真没跟二哥说你中毒吐血之事……” “算了,我本也知道瞒不住,他让我去我便去就是了,反正我也想去。” “好吧,”萧荣无奈道,“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行程,你多带些人去,御医也得带上,一路上得保重着身子,别再病了伤了。” “嗯。” 原本坐一旁吃点心的珩儿闻言抬头:“爹爹要去找父亲么?珩儿也要去!” 祝雁停没多想便答应了他:“好,带你一起去。” 反正,萧莨也没说不能带珩儿去,这小孩随军惯了,不会不适应,将儿子一人留在京中,他反而不放心。 萧荣没再说什么,亲自去给祝雁停安排行程。 见祝雁停唉声叹气,珩儿好奇问他:“爹爹怎么不高兴?去见父亲不好么?” 祝雁停收起手中谕令,头疼道:“你父亲好像又生我的气了,怕是不容易哄回来,我该怎么办啊?” 珩儿眨眨眼睛,想了想,回答他:“爹爹送礼物给父亲,哄他开心!珩儿收到礼物也会开心的!” 祝雁停愈发无言,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下午,虞医士来给祝雁停例行诊脉,听闻祝雁停要出远门,他自己又得留京看护卫氏杨氏没法跟着去,免不得再三叮嘱祝雁停:“郎君这回折腾过后,肠胃弱了许多,以后吃东西万要谨慎着,太热太冷太辣的膳食都尽量不要用,少食多餐,细嚼慢咽,慢慢养回来。” 祝雁停讪然道:“我知道,劳烦先生了,阿荣会派御医随我一起上路,没事的。” “那便好,郎君还是要多加注意些,这一路南下,舟车劳累,还恐水土不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病倒了。” “好。” 珩儿去与卫氏还有他的哥哥姐姐告别,回来时身后跟着的下人手里提了个鸟架子,上头立了只神气活现、羽毛五彩斑斓十分漂亮的鹦鹉,小孩兴奋地跑去祝雁停身边,指着那鹦鹉让他看:“会说话的小鸟儿!祖母送我的!” 祝雁停瞧着稀奇,那提着鸟架子的下人笑着告诉他:“这只鹦鹉是贺太傅叫人从蜀地送来的,说是给老夫人逗个乐子,世子先头去老夫人那,看到它十分喜欢,老夫人便将之送给世子养了。” 原来是贺熤叫人送来的,祝雁停随口笑问:“真会说话么?” “会的!”珩儿用力点头,“它什么都会说!” 对上祝雁停的视线,那鹦鹉趾高气扬地抬起头,看他一阵,扑腾开金灿灿的翅膀,朝他飞去,绕着祝雁停飞了一圈,倏地落至他肩膀上。 祝雁停没有动,便见那鹦鹉侧过头,在他脸上啄了两口,果真发出人声:“美人!嘎!” 祝雁停:“……” 他抬起手,手指拨了拨鹦鹉后颈的毛羽,那鸟抖了抖身子,忽然就老实了,乖乖从他肩膀上下来,飞回了鸟架子上去。 “美人生气了!嘎!” 说完这句,那鹦鹉侧过头,脑袋藏到翅膀下去,像是害怕祝雁停找它算账。 一众下人都低了头,想笑不敢笑,珩儿兴奋得脸都红了,亮晶晶的眼珠子望向祝雁停:“爹爹,它是不是很厉害?” 祝雁停无奈提醒儿子:“我们要去你父亲那里,长途跋涉,怎么养你的鸟?你还是把它还给你祖母去吧。” “小鸟儿一起去!” 祝雁停皱眉:“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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