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也很严重。” 萧莨这才抬起头,望了一眼被嬷嬷抱在手中哭得有气无力的孩子,哑声问陈太医:“能救吗?” “大人放心,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萧莨怔怔点头:“多谢。” 陈太医亲自去为孩子检查,萧莨依旧拉着祝雁停的手,轻轻摩挲着他在睡梦中依旧纠结在一块的眉宇,心头百转千回,怎么都不是滋味。 听闻祝雁停早产,卫氏亲自过来探望,已在外面焦急等了半日,见到萧莨出门来,赶忙起身迎上去:“如何了?” “孩子不大好,陈太医正在看,”萧莨微微摇头,神色疲惫,“雁停这会儿还没醒。” “到底怎会回事?雁停不一直好好的,胎养得很好么?怎会突然早产?” “……怨我不小心,叫他摔了一跤。”萧莨不欲多说,先前小姑的事他就从未与卫氏提过,不想让她多担心。 “你真是,怎会这般大意?”卫氏气恼不已,“我早说了无数遍要小心,要小心,结果竟还是发生这种事。” 萧莨沉默不语,这件事,如今他再如何自责都晚了。 他再进去时,陈太医已为孩子检查完,萧莨走过去,第一次细细打量起他们的孩子,小小的婴孩睡在襁褓中,双眼紧闭着,面色黑黄,看着着实可怜,他心下一紧,问道:“他如何?” 陈太医叹道:“确实有些毛病,但都可以治,慢慢就能养好,好在是满了八个月才出来,大人无需太过忧虑。” “……我想抱抱他。” 嬷嬷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萧莨,提醒他要用什么姿势抱。拥着怀里软绵绵的一团,萧莨的双手都在颤抖,眼眶微红,低下头,贴着襁褓,面颊轻轻碰了碰孩子。 祝雁停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一睁开眼,靠在床边的萧莨便欺身过来:“雁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雁停稍稍一动,下身便是一阵钝痛,怔愣半晌,他恍惚问道:“孩子呢?” “孩子没事,被嬷嬷抱去喂了奶,已经睡着了,等他醒了,我再叫人抱来给你看。” 萧莨握着祝雁停双手,低头亲了亲他指节,祝雁停这才回神,挣扎着揪住萧莨:“你之前答应我……” “我答应你,答应你。”萧莨小声哄着他,这会儿也想不了太多,祝雁停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再不想看到第二回 ,只要他能高兴…… “你不许骗我。”祝雁停眼睫轻颤,再多的话也没力气说了。 “……不会。” 阿清送来药,萧莨亲手喂给祝雁停喝了,又安静陪了他许久,直到祝雁停再次沉沉睡去,才起身出了屋子。 卫氏看过孙子已经离开,去了佛堂诵经,萧荣在院中徘徊,见到萧莨出来走上前去,踌躇问他:“二嫂和孩子如何了?” 萧莨眉目沉沉,盯着院中萧条的秋景,轻声一叹:“……孩子不大好,雁停也不大好。” 萧荣懊恼道:“是因为我先前说的,二哥你来找二嫂问,才会这样么?” 萧莨神色怔然,并不答他,萧荣低了头:“二哥,其实就算当真是二嫂做的,想必也是因为怀王,怀王有这个心思并不难理解,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萧莨的目光终于转向他,冷了声音:“怀王怂恿雁停这么利用你,你还为他们说话?” 萧荣含糊嘟哝:“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是姻亲,若当真有朝一日怀王能得大位,对我们家也是好事一件。” “若是不能成事呢?”萧莨冷声反问他,“一旦卷入储位斗争站了队,便没有回头路,若是最后事败了,你以为新君还会容得下我们承国公府?父兄亦不是万能的保命符。” 萧荣的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辩驳,萧莨轻闭眼,神色愈发低沉:“阿荣,这百余年,承国公府能一直这般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我们先祖身上背着多少战功,是因为萧家人一直秉行明哲保身之道,从未与皇权储位沾过干系,你可知先帝时的那场夺嫡之争,牵连了多少人,倒了多少世家?先帝的两个兄弟一死一被赶出京,若非先帝登基后下了明旨再不许那被赶去蜀地的长留郡王及其子孙后人归京,论血缘亲疏,如何也轮不到怀王府,如今他们却起了这般心思……” 萧荣忧心忡忡地问他:“可若是,二嫂执意要帮他兄长,二哥你又打算如何?” 萧莨久久未再言语,眸中黯光流转,尽是疲惫。 萧荣见状不敢再多问,本还想看看孩子,这会儿也只能作罢,讪讪走了。 萧莨在廊下站了许久,阿清出门来吩咐人送热水进去,怕一会儿祝雁停醒了要用,萧莨的目光扫向他,将人叫住。 阿清低了头,不敢看他。 “你几岁跟的雁停?” 对方小声回答:“六岁。” “你觉得,”萧莨轻眯起眼睛,“怀王待雁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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