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堂的厢房,手持银筷,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吃起独食来。 之后连着数日,陆念锦都会送点心给萧询。 早午刚好两顿。 慢慢的,萧询就习惯了。 但是到第十日的时候,他盼了一天,点心却始终没有送来。 整整一日,萧询坐卧不宁,心里有万千个念头闪过,到了下衙的时候,他一出宫,带着来臣,便策马朝通县的京秋山庄赶去。 连夜赶到京秋山庄,他一进门,见了匆忙赶来的陆二便问,“太子妃可安好?” 陆二脸上带着一抹惶恐,忙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许是昨夜受了凉,今早起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经烧了一天了,庄子上的大夫无能,灌了好几回药都没起色,奴才正打算让人备车,将太子妃送回上京。” 萧询一听陆念锦烧了一天,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他再不理会陆二,拔腿就朝静秋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静秋院,他直接进了内室。 床榻上,一身香汗的女子已经烧得脸颊通红,萧询只看了一眼,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坐在床边,担忧的喊道,“锦儿、锦儿……” 床上的女子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萧询又试了下她头上的温度,烫的都快要将人灼伤,他眼里全是焦灼,再也不敢耽搁,用披风裹住她,抱起她便朝外走去。 浣溪和芸姜见状,忙跟了上去。 她们也没想到,白天只是昏昏沉沉的主子,到晚上竟然会烧成这样。 只怕这次回京,她们又要吃太子一顿排头! 一行人连夜回京,萧询提前让人去请了周太医。 国师府里,他前脚抱着陆念锦刚进主院寝房,周太医后脚就到了。 “太子妃已经烧了整整一日了,你快帮她诊治。”萧询看向周太医,脸色极为难看的催促道。 周太医闻言,忙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替床上的陆念锦诊脉。 他一搭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萧询见状,掌心微拢,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周太医在萧询迫人的目光下,愣是坚持了两刻钟,才收回搭在陆念锦手腕上的手,然后嗓音颤抖,满头冷汗淋漓道,“启、启禀太子,床上这位姑娘,只怕不是太子妃。” “你说什么!”萧询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周太医吓得一哆嗦,却不得不壮着胆子将他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太子的话,真正的太子妃是怀有身孕的,脉象应是滑如走珠,但眼下这位,末说滑脉了,她分明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萧询听周太医这般说着,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他呼吸微窒,瞳孔一缩,突然快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在床上女子耳后一撕,下一刻,一张薄如蝉翼,宛若透明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床上的女子哪里是陆念锦,分明是庄子上陆二的小女儿喜鹊。 “太、太子……”周太医没想到太子会当着自己的面,揭穿假太子妃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儿什么,但紧张之下,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磕绊道,“启禀太子,这位姑娘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喂了一种名叫红蓼花的茎汁,这种花汁服用后,于人体无害,但是会让人昏沉六个时辰,面红耳赤六个时辰。直到一日一夜过后,药性才会逐渐消退。” “能立即解了吗?”萧询问,声音里仿佛淬了冰渣。 周太医忙道,“能!” “那便去开药,即刻帮她解了药性!” “是,太子!” 周太医答应了一声,便去开药了。 萧询看着他躬身退下,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来,陆念锦,她还真是好样的,一边给他甜头,麻痹迷惑着他,一边悄无声息的就溜了。 唯恐他会迁怒旁人,她甚至连后路都替他们想好了,不管是喜鹊还是周太医。 她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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