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唯一回过神的是婆湿佛格。 「杀!杀了他!」他抓住这个仇恨的瞬间,再次命令哪个谁去杀了丞相。 但真正回应的只剩身边那群负伤的禁卫军,而且他们也只前进了两步,然后就被山顶抖动的火光、摩拳擦掌的龙纹军与丞相身上炸出的斗气给震慑。 「杀啊,我叫你们去杀了他啊……。」就连婆湿佛格的气势也矮了一截。 所以关键还是在尸人身上。 「孩子的妈要我听她的,」圃里对泀沁说:「而她说,尸人要交给你。」 泀沁点了点头。 「其实,我都听她的,」圃里囁嚅着,「只是,这回……」 「圃里!」 「我……」 「很好!」婆湿佛格趁机见缝插针:「杀了他!我答应你们,当我坐上王位之后,一定会给你们自由!」 「哼,自由?」而丞相却冷笑着说:「自由到任人宰割吧?孩子们,想想你们之前是怎么被人类奴役的?吃不饱的肚子做不完的工,潮湿闷热的工厂和抽人的鞭子?自由?哼!这就是你图的自由吗?」 「圃里,我的伙伴,」泀沁软语相劝,「别衝动。」 「泀沁……。」圃里犹豫着。 「上啊!」婆湿佛格却尖叫着命令:「杀了他,我命令你们杀了他!」 「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丞相负起双手:「-3-6洪泛之荒永远保留给尸人,彼此互不侵犯。」 「泀沁……我……。」 「圃里,不要。」 「杀了他!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啊啊啊啊!」 而压垮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泀沁,」丞相指着婆湿佛格: 「去把那个疯子杀了。」 眾人都停下嘴,看向她。 「?浬?」女孩好害怕,怕那群心中只有恨的人。对,恨!没看到吗?潭潭还躺在地上,血都还没流乾啊! 「但我们从来就没有选择,不是吗?」?浬边说,边从领口里掏出一块刻碟。 泀沁接过,感受着那熟悉的重量——最早,她去公校时,这是?浬亲手为她刻下的护身符;而当?浬被逐出公校的那天,泀沁则亲手将它掛回?浬的脖子上;如今,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刻用到这块刻碟。 可是,没错,他们都只是棋子。 于是,她掰断刻痕中的小木棍,连通了封环,啟动绘纹,在掌心中感受到木质刻碟明显的升温,然后,对准了婆湿佛格。 叛徒!「小河,你……」 「抱歉,别了!我也是被逼的。」然后,用力掷出! 掷向丞相! 「小溪!」 来不及了! 脱离掌心遮蔽的绘纹全力运作,让过量的热熵烧毁木头……做成的表层?将烧成灰烬偽装壳层剥落,露出下层的全新金属绘纹! 跟製造高热火团的绘纹! 以及,霹霹啪霹!被巨量热鏑炸开的金属刻碟! 是的,金属,那是用镁皮包着热铝剂做成的刻碟! 用热熵点燃的镁皮进一步引燃热铝,瞬间炸出高热,再让高热火团托着直接袭向手无寸铁的丞相。 然后被丞相硬扛下? 怎么不能呢?他身上可是掛满了泀沁送的护身符啊——当中的主刻碟侦测到了袭来的拋射物、爆燃气团、烧熔金属、红热铁水……,然后作动相应的开关,啟动各种绘纹,扬起高热,捲起旋风,偏折拋射物体,折射爆炸衝击波,抽取热量,降温热熔金属,帮他扛下了绝大多数的攻击。 直到最后一块热铝火团沾上他的裤脚? 裤脚?丞相一愣。 然后身上开始冒烟,着火,喷出星火?并从他口中炸出惊恐而痛楚的尖叫? 几个龙旋军急忙将丞相扑倒在地,用力地帮主子翻滚,试着压熄大火,结果却让更多处的身体爆出浓烟? 倾刻间,丞相便被烈燄吞没,无人能再靠近,只剩他独自一人在地上扭曲挣扎,大叫、尖叫、惨叫并绝望地抠着全身,试着把一块炸过一块的绘纹刻碟从身上扒下。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没多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