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来事的,很快便带着其他人过来串门,说了一堆什么要他把宾馆当自己家,讲这里服务水平如何如何好,简直像个大堂经理:“……我跟你说,这里真的很不错,马路对面就有几家炸串店,走,我们过去撸两把。” “欧导,我就不去了吧。”邵司被他揽着,想挣开又不能用力,他脚步放缓拖拖拉拉地说,“明天还有戏。” “年轻人,没有丰富的夜生活怎么行!” “……”邵司看他精神抖擞、无法抗拒的样子,也只好跟着走。 好在临近宾馆门口的时候,半路遇到顾延舟和陈阳两人,于是邵司停下脚步,朝顾延舟看了两眼。 顾延舟很快会意,走上前把邵司拽过来,详装无意地说了一句‘干什么去,不是说好来我房里对戏’,这才躲过欧导的魔爪。 “欧导他,每天都这样吗?”邵司走在陈阳身边,一起坐电梯回楼上,“精力那么旺盛。” 顾延舟按下楼层键,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寂寞吧,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伴,忙的时候还好,空下来难免觉得冷清。” 邵司靠在边上,随口道:“哦,这样。” 已经入夜,天色暗下来,欧导他们喝得歪歪倒倒朝宾馆里走。 副导演眼看着欧导走着走着停下来,倚着栏杆干呕,走过去拍拍他的背:“您没事吧,我扶您过去。” 欧导摆摆手,他声音听起来压根不像是喝醉了,反倒有些冷静,他说:“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等人都散尽了,欧导才弯着腰,捂着脸,半响才哽出一段不成调的唱词来:“……这场的冤屈有口难言,如今苍天睁开眼,仇报仇来冤报冤,满面春风下堂转。” …… 满面春风下堂转。 叶瑄坐在床上,腿上摊开一本陈旧的记事本,指尖缓缓移过这七个字,最终在‘转’这个字上停滞半响。 那本记事本看起来就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纸质泛黄,还有些发皱,看起来十分脆弱,仿佛不小心就能将其戳破。 纸上的字迹精致秀气,瘦长的形体,依稀能够透过这字看到多年前,执笔写下这些字的人。 叶瑄轻轻翻过去一页,目光落在最后一页,那几行潦草起来的字上。 1998年4月14日。 也许只有在拍戏的时候,按照剧本,对着灯光,我才能忘记自己。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这种人? 窗外天气开始闷沉,欧导恍恍惚惚睁开眼,手背突然一凉,沾上几滴细密的水珠。 他仰头看看天。 原来是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比如那些突如其来断掉的电,心情也是很悲痛了……充电宝真是伟大的发明,非常不好意思,发一百个红包!啾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