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就是洗了头,没有擦干就睡觉了,结果第二天起来,脸都僵掉了呀!不能笑不能哭,多可怕!” 翁季浓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像只小黄鹂鸟儿,元琛怎么听都听不够。 等元琛头发干了,翁季浓已经在打哈欠了。 元琛歉疚的帮她揉着手腕:“明天再听故事?” 翁季浓一听就不乐意了,瞪圆眼睛表示自己不困:“我就想今天听。” “好,好,好,”元琛把她塞到被子里,“今晚我们阿浓想听哪道伤疤的故事?” 翁季浓被他的说辞哄笑,娇嗔道:“哪有哥哥这样说话的?” 元琛摸摸鼻子,熄了灯,上了榻。 安稳下来,翁季浓钻到他怀里,小声说:“想听哥哥讲背后那道刀疤是怎么弄的。” 那道长长的刀疤给她的震撼她怕是永远都忘不了了。 元琛揽紧她:“那是五年前在焉支山留下的,就是山丹马场那儿,不过那时还没有马场,当时是先帝当政,时局不稳,西北也是动荡不安……” 元琛刻意压低的声音,哄她睡觉,她还小,晚睡不好,他们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慢慢说,不差这一晚。 翁季浓一开始还能清醒着,不过不多时她就在元琛低沉温柔的声音中睡着了。 元琛探出手臂帮她掖好被子,翁季浓却忽然说起梦话。 元琛一愣,侧耳细听。 只听见她含糊地说着:“哥哥,以后有我保护你……” 元琛眼眶一热,撑在她脸庞的手臂微僵,半响,忍不住在她唇畔落下轻吻。 “好。” 第22章 “夫人怎么了?”秋梨悄声问春芜。 春芜看了眼坐在软塌上,鼓着小脸生闷气的翁季浓,摇摇头:“夫人起来就这样了。” 但是早上阿郎出去前,脸色好好的,也不像是两人吵架了呀! 秋梨心思直,以为翁季浓只是犯了起床气,将手里的小托盘放到食案上:“夫人快来用早膳吧!今日吃的是牛肉面,是我前儿才同香柳学的。” 香柳是奚少君的侍女,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做得一手好面。 草原上旁的不多,就属牛肉羊肉最多了,不过翁季浓不喜食羊肉,秋梨便寻了空闲找香柳学了牛肉面。 翁季浓蔫哒哒的应了一声,她也不是生旁人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昨晚是她说要听元琛讲他以前的事情的,结果听着听着自己竟然先睡着了,而且早上元琛走的时候她都还没有醒。 她醒来的时候是巳时一刻,等她洗漱装扮完更是日上三竿了,这会儿耳边尽是帐内外孩童们的嬉笑声和远方士兵们的传来的演练声。 翁季浓气极了自己的不争气,少睡一会儿怎么啦! 翁季浓扁扁嘴,只盼着哥哥不要恼,以后还会给她讲那些事。 “夫人快来吃啊,再晚一会儿,面就要涨开了。”秋梨又喊道。 翁季浓摇摇头,她没有心情用膳:“算了,我不饿,撤下去,你们吃吧!” 结果刚说完她的肚子就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翁季浓眨眨眼,面上绯红,有些尴尬。 不理侍女们调笑的眼神,起身来到食案前。 案上摆了一只四寸大汤碗,里面汤多面少,热气腾腾的面汤清淡,面条细长,上面码了大半碗的牛肉片,汤上还浮着白萝卜片和绿色的葱花。 翁季浓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提着裙摆坐到软垫上。 秋梨随即将筷子递给她。 翁季浓嗔了她一眼:“我现在才饿的。” 秋梨点点头:“是,是,是,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面前是香喷喷的牛肉面,翁季浓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别的。 秋梨知道她的胃口,面的分拿捏的好,再喝几口汤,正好能填饱她的肚子。 用完早膳,翁季浓靠在软垫上满足的叹了口气,像只娇懒的小猫儿。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翁季浓让春芜准备出门的东西。 秋梨问道:“那婢子要去找石枫吗?” 翁季浓出门,一向是石枫负责护送。 “这次不用,咱们是去后面找阿奚。”翁季浓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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