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不是。”蒋朝夕摇头,接着也不管将回鹤听不听得懂就继续说了下去,“实际上我们并不熟悉,也不是什么朋友。可是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一直抵触周琳娜那种按照身份地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观念,却没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把人分了类……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说的话真的挺欠扁的。” “那他扁你了吗?”将回鹤笑了下,问蒋朝夕。 蒋朝夕怒目而视。将回鹤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在蒋朝夕反击之前跳着起身,接着说:“你也说你说的话很欠扁,可是他却没有扁你,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挽回吗?”蒋朝夕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们并不是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感情。但是我需要道歉,为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道歉。” 蒋朝夕垂着眼,有些低落地想着:“如果他能原谅我就好了。” 比起那天那个阴郁冰冷的隋彧,她还是愿意看见那个笑着给她灌篮看,坏心眼地等她求着才帮忙的少年。 …… 接下去的几天隋彧一直没来,蒋朝夕想了很久的道歉也没法说出。 她没想过通过电话解释,因为那样显得没有诚意。 这样一周过去,周五的 第一节课刚结束,蒋朝夕就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最近她妈妈张岚的情况很不稳定,一直吵着要见家人,长期使用镇静剂并不是很好的治疗方法,所以医院只能联络她。 蒋朝夕在听见张岚已经几天拒绝吃饭的时候,就急的跑去了办公室找孙小衫请假。 回到家大包小包整理了一番,又将弟弟托付到对门照顾后,蒋朝夕赶去了疗养院。 张岚的精神状况从蒋朝夕家破产后,搬到回鹤巷的第二年就越来越糟,到最后已经变得认不清楚人,而且伴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蒋朝夕没有办法,只能把张岚送到疗养院。她之所以一直四处打工,也是因为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负担张岚在疗养院的治疗费用。 到达疗养院的时候,张岚还在睡着。蒋朝夕坐在窗边,看着女人因为拒绝进食更显清瘦的脸有些难受。她双手捂住脸颊把自己埋在张岚的床边,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小女孩才会有的脆弱无助。 张岚在睡了一天后醒过来,见到蒋朝夕十分开心,一直拉着她聊天。 蒋朝夕也很高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挑平时好玩的事情讲。 原本一切都很温馨,当讲到她的弟弟蒋朝暮时,张岚突然癫狂起来。 伸手夺过蒋朝夕手中的木梳,另一只手使劲儿拽着蒋朝夕,拿着木梳的手狠狠地砸向她。 她边砸边喊:“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他!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发疯中的张岚变得极为偏执,认准了蒋朝夕是敌人要消灭她,于是力气非常的大。 蒋朝夕天生的大力气在母亲面前变得不值一提,直到听见动静的医生护士赶过来帮忙,她已经被砸的满脸血痕,连胳膊上都是张岚的掐痕。 蒋朝夕十分狼狈地退出房间,正巧隔壁有人也从病房出来。 她偏头看过去,对方同时惊讶地瞪大眼。 两人看了眼彼此脸上和胳膊上相似的血痕,呆立片刻,同时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第10章 蒋朝夕坐在疗养院外的石椅上,透过病房的玻璃窗饶有兴致地看着护士替张岚整理头发。 她的记忆里张岚有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放在手心里也滑滑的。 小时候她很喜欢坐在妈妈张岚的怀里,抓一把她的发丝窝在手心,用脸颊蹭蹭,呼吸里都是清甜的芳香。这个时候张岚会双手把她护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柔柔地笑。 张岚还会替她梳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