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忽然大声道:“说书先生都讲过、小香一个小姑娘都知道的,难道五哥会不懂得?他绝不可能是所谓的杀人灭口,其中一定有隐情,请父皇明察!” “五郎,你说。”皇帝给了楚王辩解的机会。 楚王感激不尽,又惭愧万分,“父皇,孩儿年轻时曾放荡形骸,认识不少江湖人士。这回捉拿黑虎,孩儿想出一份力,便派出几个手下细细搜查。但孩儿派出去的人里面,并没有这个韩鹤。韩鹤家里有事告了假,好些天不曾出现。孩儿也不知道,为什么韩鹤会和黑虎死在一起。” “小香,你说。”皇帝想听听香璎的意见。 楚王浑身紧绷。 香璎怎么说,实在太重要了。 黎王额头冒汗。 香璎再谨慎小心,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她会说些什么呢?皇帝心中存了疑,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合适…… 香璎知道事关重大,斟酌着词句,“皇帝伯伯,楚王殿下是您的孩子,世上最了解他的,应该便是您了,知子莫若父嘛。我呢,最了解我的人是我娘亲,不过我娘亲也有看错我的时候。譬如说,我小时候脾气急爱和人争执,后来我长大了,别人当面欺负我,我也能忍耐下来,我娘惊讶万分,说这简直不是我了……” 香璎词不达意,扯得很远,皇帝也真有耐心,居然静静的听着,并不打断她 “对对对,就是这一点。”香璎眼睛一亮,激动拍掌,“皇帝伯伯,三岁看老,一个人的脾气禀性,打小便定下来了。做事的风格,也定下来了。黑虎这件事,皇帝伯伯可以看看对付杭氏兄妹的那个局,和今天的这个局像不像。我就是信口胡说,皇帝伯伯您随便听听,我若说的不对,您就当我是放了……放了那个啥……” “谋害千虑和千娇的那个计策,很恶毒!今天的事,如果楚王殿下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也很恶毒!都透着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如果从头到尾都是楚王殿下干的,那么,两件坏事,头一件楚王殿下设计得很好,只是被我这个小福星给破坏了。第二件事楚王殿下设计得便不行,愚蠢之极。” “这个韩鹤,不光我见过,我爹我娘,还有大公主、大驸马,许多人都见过。派出这么一个人执行绝密任务,万一失手,满盘皆输。莫说堂堂皇子,说书先生都做不出这样的蠢事。” 皇帝安安静静听完,并不评价对或不对,命人把香璎送出去了。 皇帝也没让香璎白跑一趟,赏赐了一方端砚,一支湖笔,和上好的宣纸,让香璎回家好好练字。 香璎出来之后,长长松了口气。 金水桥上,香璎和陈墨池狭路相逢。 看到香璎,陈墨池眼神躲闪,有些不自在。 香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步两步到了陈墨池身前,伸手扯住他衣袖,问到脸上去,“大驸马,你逼死了我,究竟有何益处?我虽不才,身上也流着你陈家的血,什么深仇大恨,你当亲爹的一定要逼死我?” “这是在宫里,不许胡说。”陈墨池头皮发麻,四下里张望,见没人经过,心里略微安定了些,“璎儿,爹和你娘虽然和离了,但疼爱你的心,和从前无异。爹没有想怎样,你若继续胡闹,才是想逼死你爹。” 香璎冷笑,“为什么让我辨认尸首?是太疼爱我了么?” 陈墨池冷汗涔涔,“你怎么知道……璎儿,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人好像是楚王近侍,但爹也不能确定。爹偶然之间提到你也在场,陛下大概是觉得,小孩子的反应最真实,便把你叫去了?” 香璎眼睛微咪,目光中有无尽寒意,“大驸马,你的用意,不说我也明白。你就是盼着我给安王府捅出个大窟窿,盼着安王府倒霉。我和我娘亲若是倒霉了,你便能再掌控我们母女俩,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陈墨池脸色也淡漠了,语气冷硬,“我想要回自己的妻女,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另娶别的女人为妻,还想让我娘亲回到你身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