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安王妃对李宠的人品有信心,“宠儿绝不可能以大欺小!” 英氏和安王妃斗嘴斗惯了,冷笑道:“你的宠儿就在眼前坐着,你敢不敢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欺负小孩子!” 安王妃不甘示弱,“宠儿你说。” 李宠以手掩口,干咳数声,“我不过是逗小侄女玩玩罢了。” “呸!我小孙女娇生惯养,是让你逗着玩的?”英氏怒发冲冠。 安王哪边也不好得罪,“宠儿久病在床,极少和人打交道,他只是想逗小丫头玩,没恶意的。小丫头还是个孩子,胆小,被宠儿吓到了,宪儿心疼闺女,难免发脾气。好了好了,话说开了便没事了……” “你住口!”安王妃、广宁王同时大怒。 安王妃劈头盖脸数落,“广宁王心疼他闺女,就能打我儿子了?” 广宁王脸罩寒霜,“世子闲来无事,便能随意吓唬孩子了?” 安王两边不是人,“本王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休想!”两边异口同声。 英氏挽袖子,“王妃,你说吧,文斗还是武斗?武斗,我女婿出手。文斗,我和我小孙女联手!” 安王妃笑声悲凉,“不管文斗还是武斗,都是只有我一个。我的丈夫,从不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儿子,今天只能勉强站起来。我无依无靠,只能自己亲身上阵。” 一时间,庭院之中寂静无比。 英氏讪讪的把袖子放下来,“那个,我嘴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香璎悄悄伸出小手推安王,“傻站着干嘛?快过去呀。” 安王不由自主到了安王妃身边,“王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 安王妃狠踹一脚,正中安王小腿,安王脸色痛苦,倒吸冷气。 广宁王看不下去了,“他小腿有伤,你难道不知道?” 安王妃冷笑,“本王妃有意冲他伤腿踹的,怎么,你不服气?” 广宁王蹲下身,替安王按摩,“他这条腿上的伤,是漠林之战留下来的。他保家卫国,你踹他伤腿,过意得去?” 安王妃沉默许久,无言以对,安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宪儿,你还是向着为父的,哈哈哈。” 广宁王头回对安王这么好,安王虽然老迈,高兴得快要飘起来了。 “娘。”李宠虚弱叫道。 安王妃全部心思都移到李宠身上了,“宠儿,你没事吧?” 李宠疲惫苍白,“我没事。娘,我想……”他伸手艰难的指指香璎,“小侄女聪明伶俐,我看到她,精神便好了许多。若她常常来看我,我会好得更快。” “这个……”安王妃面有难色。 “花房的花,是要常常搬出来晒晒太阳的。”李宠虚弱之极,“小侄女,便是我的太阳。我病得太久,得多晒晒才行。” 安王妃为难的、乞求的看向香璎。 李宠嘴角泛起讥诮笑意。 香璎大惧,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不要。”香馥和英氏竭力安慰。 李宠缓缓道:“李宪,你欠我的。你母亲把我害成今天这幅模样,你必须补偿我。” 安王妃几经挣扎,开口央求,“小丫头,你常来看看我的宠儿,好么?我会陪着你,自始至终陪着你。” 安王妃性情骄傲,若不是为了独生爱子,她不会这样低声下气。 广宁王淡淡道:“那个夕连女子害的你,你找她去。和我闺女有什么相干。” “须知母债子偿!”李宠面容阴冷。 广宁王自花坛中抓起那把香璎丢下的小剪刀,按到安王妃手中。 他双手拉开衣襟,咄咄逼人,“往这里刺。你一剪刀下去,我鲜血流干,从此以后再不欠你。你要杀我容易,要动我妻我女一根毫毛,也是妄想!” 安王妃呆怔片刻,怒将剪刀掷入泥土之中,“滚,给我马上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广宁王目光如火,“今日你不杀我,我也只当还过债了。往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你,李宠,对我无债可讨。若狭路相逢,我定寸步不让。” 李宠被广宁王激怒,剧烈咳嗽,安王和安王妃慌了手脚,一起替他拍背。 “夕连之子……”李宠骂得断断续续,一口气好像上不来似的。 广宁王傲然一笑,“我倒觉得,你才像夕连女子的儿子。你久病缠身,迁怒无辜幼女,无能又无赖,残忍而不自知。” “夕连被白元帅灭国。那夕连女子国破家亡,对白元帅无论如何复仇都不为过。若我是她,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可我不会用才出世的婴儿充当复仇工具,如此泯灭人性,绝非勇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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