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白玉,花瓣如血。 “此花名叫火连夕照,产自夕连、夕照这两个曾经的西南小国。夕连、夕照先后亡国,火连夕照被乱军所毁,存世数量不多,大概很少有人知道,此花有巨毒。” 张旸手持最后一朵花瓣,向安王妃浅浅一笑,“以毒攻毒,或有奇效。王妃殿下若三十年前便请医师以此花入药,或许世子早就痊愈了。” 安王妃脸色如土,“此花乃先父遗物……”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早日查得此花来历,以花入药,又何须经受这长达三十年的锥心之痛? “这花有毒?阿旸你中毒了?”英氏慌了。 “璎儿,快。”香馥催促。 香璎虽知药水有奇效,但眼见张旸服下毒花,心慌意乱,双手发颤,“小哥,把这瓶水全喝了……” 安王妃双目圆睁,“不可,至少给我儿留一半!” 张旸从香璎颤抖的手中接过药水,低笑道:“药水太过珍贵,舍不得给我喝么?”打开盖子小口饮水,心里美滋滋的。 她为他急了,慌了,真可爱。 安王妃张开双手,一脸紧张,“你解了毒便罢了,不要浪费……” 英氏奚落她,“这会儿知道药水宝贝了?你倒是接着装相啊,接着摆谱啊,哼,我小孙女好心给你药水,你还怀疑她,不知所谓。” 安王妃一心扑在张旸手中的玉瓶上,竟然由着英氏数落,没有还嘴。 张旸抿了数口,将玉瓶交给安王妃,“王妃殿下请自便。” 安王妃心急,拿了玉瓶便走,到了门口却回头,“张宪,不许逃跑。” 张宪笑道:“我妻我女,还有我岳母,三个弱女子,可不能做逃犯的家眷。我若逃了,她们如何美美的过日子?”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我爹爹跑不掉的。”香璎欢欣鼓舞。 “装的跟亲父女似的。”安王妃看破一切的样子。 “对于凡夫俗子,血脉决定所有,不是她亲生的,她便丝毫不在乎。圣人不一样的,圣人真能做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香璎讽刺。 安王妃恼怒的瞪瞪香璎,“老实等着。若世子痊愈,本王妃有重赏……” “痊愈是不可能是痊愈的,三十年遗毒,积重难返。不过世子症状会减轻,持续服药,或以火连夕照入药,一两个月之后,再谈痊愈两个字不迟。”香璎伶牙利齿。 “王妃,三十年的毒,一两个月解除,很好了。”安王说了公道话。 安王妃板着脸,珍而重之的拿着玉瓶,扬长而去。 安王妃离开之后,大殿之内的气氛反倒尴尬了。 香璎担忧张旸肚痛,体贴的喂他喝水。英氏和香馥也非常关切,替张旸擦着汗,嘘寒问暖。 香璎一边喂水一边偷眼张望,只见安王似是讨好又似是歉疚的低低叫了张宪一声,张宪面沉似水,并不理会安王。 “阿宪,爹也不想这样的。”安王不安的解释。 “莫乱认儿子。”张宪警觉。 英氏和香馥忧心忡忡。 香璎推推香馥,“娘,爹爹需要人照顾。” 现在应该是张宪最脆弱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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