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林家家奴,如何能做这般别有用心背主之事,如今正是殿试关键时刻,为何早不传晚不传偏偏是这个时候,其中诛心之意诸位岂会不知,可不要被一时气愤所蒙蔽,将来同僚见面尴尬。” 这是白书谨的话,他的语速较缓,言辞冷静,说完却是引得一番沉思。不过很快听到另一位平日里无什声响的老编修说:“白家小子,你是林家的姻亲,又与林曦师兄弟的情意,自是偏袒与他。只是听说林曦上京前体弱多病,将养了好一阵子才有了起色,跟随白老先生求学不过几年。即使再才华横溢,进士已是勉强,会元……呵呵,老夫心胸不广,实在想不出是何等惊采绝艳的模样,就是老先生也是在而立之年十拿九稳之后方三元及第。这不免让老夫想起当年梁王主持的春闱,蔡大学士悬梁,众举子击鼓鸣冤之相。” 那一界的春闱乃是大夏朝难以忘怀的舞弊黑暗,一说起来士林皆是恨得牙痒痒。 粱编修有一好友便被卷入其中,平白无故丢了乌纱帽,是以最恨这投机倒把的事,一改犹豫忿忿道:“有那前车之鉴在此,想必林曦还有些才华,只是这种品德,自甘堕落甘与妓坊为伍的做派,实在让人不耻。” “妓子还有无处可活不得不沦落风尘的无奈,可林曦……依靠着永宁侯府照样能活得自在,是以更让人瞧不起。” “可不是,这样怎好叫读书人,怎有资格站于大殿之上!” “世日风下啊!” “嘿嘿,说来我还见过几面,虽说没有城南私馆里头的小倌那般雌雄莫辩,妖娆身段,可模样倒是清秀,看起来极嫩,想不到睿王爷好这口,或许是床上……那活不差……让王爷把持不住——啊!” 白书言越听越混账,忍无可忍地举起了拳头,白书谨这会儿劝都不想劝弟弟,斯斯文文地卷着袖子。 然而这俩兄弟还未动手,从身后猛地窜出一个身影,一把推开这俩,一拳轰向那还笑得猥琐的人,直接一个鼻梁开花。 若不是这两年疏于锻炼,力量有所懈怠,怕是连牙齿都揍断了。 白家兄弟一看到萧玉衡便齐齐喊道:“姐夫!” “还废什么话,给我往死里揍,揍死算我的!”萧玉衡冷笑地举起身边花格上的花瓶一把扔向那几个最嚣张的,梁编修首当其冲脑袋开瓢。 这些向来斯斯文文动嘴不动手的文官哪见过这不要命的架势,见了红,顿时懵了,连责问都忘记。 待看到后面的白家双胞胎一人一块镇纸拿在手里,那老编修才颤颤巍巍道:“你……萧玉衡……疯了!” 只听到萧玉衡狞笑道:“本少爷带着众纨绔跟魏谦那货干架的时候,你还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苦哈哈地读之乎者也嘞!” “君子动口不动手!” “呵,你算哪门子君子,我家表弟什么人物由地你们这群蠢货在这里评头论足,真当我永宁侯府无人了吗?” “做了这种事还害怕人说吗?”有一个缩着脖子抖了抖,咬牙道,“有本事你动手,打死朝廷命官,我就说,林曦——” “啪——”白书言一转头,看向自家双胞胎哥哥,只见书谨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袖子,冷冷道:“听不下去。” 萧玉衡冷笑一声,转头看了一圈,“谁还嘴硬,继续说。” 看着那位不知有气还是没气的,这会儿便都没了声响。 那老翰林本想梗着脖子,不过也被后面地拉了拉袖子,按捺下来。 “没那骨气就闭嘴,今个儿算你们运气,若是被我大姐夫听到,手起刀落一人一下,闹到了皇上面前也是白搭,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脖子上的那物件还要不要。” 说完,萧玉衡冷着脸一甩袖子离了翰林院,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跟出来。 “姐夫。” 萧玉衡停了脚步,回头,看见书言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见也是听到了这个谣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