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林叔。” 相比起白老先生,可见九皇子更推崇林曦,不知道是因为林曦乃闽大夫之徒还是真为其才情所折服,不过这小子的才能却是肯定的。 这是个懂民生国情之人,不像一般书生空谈国事却不落实处,朝廷也正需这样人才,毕竟夏景帝老了,白老先生也老了,可他的儿子还很年轻,正好老先生之徒也正风华正茂。 这几年赵靖宇在帝王书房服侍的时日较多,即使夏景帝表示毫不在意,但毕竟在父子之前还有一个君臣之别,赵靖宇谨言慎行总是错不了,是以拘谨的多。 不过今日因着会试,倒是让夏景帝看到了儿子另外一面,父子交谈气氛当好。 夏景帝看了一眼赵靖宇手中的卷册,不禁心里一动,继续道:“大夏与胡奴之间的马市已开展一年有余,然观户部所奏去年商税却可足足可抵一个广平州,呵呵,当初谁又能想到?” 广平州,那可是大夏粮仓! 赵靖宇眼睛亮了:“而且不过开了茶马两项,若是加上瓷器,布匹等,岂不是更为可观?” 夏景帝笑着颔首道:“不错,当初老先生献计时朕就如此打算,可惜这帮大臣,朝堂上吵了月余,生生地限制了其余项目,最终为了马匹,开了茶道。还嚷着这两成的商税下来,无商户愿做,可你看看,这税是谁交的?拨了驻军的饷银,还解了今年水患的赈银。” 这件事赵靖宇是清楚的,林曦曾给他和荣儿讲过更细致,便道:“商人逐利,天下尽知,边贸本就是暴利,若是交了这两成的税便能稳稳当当做生意,无需各种打点孝敬,无需担着走私风险,一应利弊算下来,对商人来说绝对是合算的买卖。林叔说商人的鼻子最能嗅到铜钱味儿,是以就是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可一开马市便闻风而来,这帮人如今可都赚得盆钵满贯,只盼着朝廷能尽快开其他类目。” 赵靖宇见夏景帝的目光温和中带着鼓励,便低头沉吟了些许,然后坚定地说:“儿臣以为开是定要开的,毕竟可观的税银在明面上,可如何开却是要好好商榷一番。” “哦?靖宇可有想法?” 赵靖宇眼底微亮,笑了一笑,“开茶道之时,众臣反对是因为笃定无商愿来,是以朝廷对最先吃螃蟹者直接给与商贸放行的嘉奖,只要愿意做,率先交税的都可以与胡奴做买卖,没有门槛。可如今茶道的收益就在眼前,谁都知道边贸赚钱,失了机会的商人可都盯着今年,既然想做的人如此之多,那便不是如去年一般想做就能做了,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向朝廷购买这准入权。” 说到这里,赵靖宇便崇敬地望向夏景帝,“去岁朝廷颁布诏书之始,目光长远者了了,入市者只有数家,可当好处看到眼前,父皇却果断地下旨禁制入市,让人只能望果兴叹,实在英明先见,令儿臣佩服。” “哈哈……”赵靖宇这个奉承似乎恰到好处,夏景帝听得通体舒畅,他摆摆手道:“也是白师傅出的主意好。” “父皇贤明听谏。”赵靖宇坚持道。 夏景帝目光更加温和,“继续说。” “过了这个村,便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这个店,这优先权也是有定数的,如何购买,可不是价高便能得到,需多方考核,如商家信用,百姓口碑,对朝廷的态度等,免得鱼龙混杂扰乱边防,选出最优质的方能接触胡奴或者其他外邦特使,特别是这个特使也需如同达达一样由大夏认命才行。” 这是从商贸联系到政治上去了,赵靖宇越说越通畅,神情都带着光,让夏景帝看着不禁坐直了身体,惊讶于心底。 “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要大夏强盛,掌握了周围小国的经济命脉,一旦对大夏形成了依赖,若是某日有哪个狼子野心,便掐断供给,即使不派兵他人也将陷入内乱之中。” 所谓经济制裁! 夏景帝很是意外,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却没想到这常年被忽略的孩子有这般见识,就是那两个年岁大得多早早步入朝政的兄长也没这个眼力。 他不禁问道:“这些也是你从白师傅与林曦那处听来的?” 九皇子之前说到高兴处便有些忘形,这会儿想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小心抬头望了夏景帝一眼,不过没见到帝王脸上一丝不悦,不禁放下心来,大胆回道:“是,虽说士农工商,商末等,然而恰恰有钱的却是商者。林叔曾问过白老先生,为何农户贫困天下皆知,却抽重税于农户,而留商者微末?如今从马市边贸可知,这二成税于商者而言并非难以接受,甚至可说轻松,可见利益更甚。” 夏景帝问:“你可觉得这满朝文武皆愚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