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景帝的心顿时敞亮了起来,哈哈大笑,“行,就按照爱妃所说来办,放心,她若是欺负你,朕必定给你撑腰。说来老九这差事办的不错,年纪也到了,是该封府出宫的时候,前礼亲王的旧府一直无人居住,便着内务府修缮起来吧。” 听此,淑妃的眼睛顿时一亮。 亲王的府邸自然要亲王居住。 夏景帝一笑,“另外朕派一个任务给你,你要好好完成。” “皇上请吩咐,臣妾定全力以赴。” “你是该全力以赴,呵呵,老九的王妃,可得好好相看啊!” 淑妃蓦地心中一顿,接着心脏狂跳起来,她握了握拳头,强忍着激动,明亮着眼睛按捺住那份狂喜说:“这……似乎不妥,臣妾不过一介庶妃,如何当得了皇子妃的考察,是否请太后老人家掌眼?” 夏景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不满,“不必,你统领六宫本就是你的责任,如何推卸了?办好差事别辜负了朕的期望就是。太后精力不济无需吵她,定了人选再与她说便是。” 这是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自己,将来九皇子妃也要承她的情。莫大的喜悦下,她再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高声道:“臣妾谢主隆恩。” 夏景帝终于起驾前往冷宫,淑妃没有去,得了好处,她自然更加不在意左氏,一句“姐姐定有许多私密之言要与皇上说,臣妾便不惹人嫌了。待会儿臣妾命人送一桌席面到丽正宫,皇上接了姐姐出来不妨陪她用个午膳吧。” 如此贴心大肚之语,夏景帝看淑妃的目光更加柔和欣慰了。 帝王年老,更加重惜往日情分。 左氏身形消瘦,苍白病弱地躺在床上,再加上涟涟泪目痴痴地望着他,想到那风光无限的日子,两项一对比,帝王坚硬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如此好的机会,可现在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左氏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关了太久,失去了理智。那是一个阴谋,张氏贱人设的局,她一头栽了进去。 可一切都晚了。 她望着横梁上的雪色白绫,面容凄苦而绝望。 “你说什么?” 帝王温情的目光瞬间转冷,可苦苦哀求的女人依旧不察,枯瘦的手握住夏景帝的衣袖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恳求道:“皇上,臣妾此生别无所求,可蜀王是臣妾的命啊!镇西王府落败,他远在京城,如何参与此时,且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为何睿亲王凯旋归朝并未提起此事,孰不知是他人陷害?请皇上三思啊,蜀王是您的亲子,如何能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夏景帝死死地看着伏在床上痛哭的女人,一别经年重逢的怜惜之情瞬间一干二净,他压低着声音毫无波澜,“你在冷宫,也能得知此事,看样子淑妃终究嫩了一点,没有你和良妃当年控制后宫的能力。” 左氏终究是伴驾多年的宠妃,一瞬间下意识地明白帝王的愠怒所为何来,她连忙摇头,“不,不是,臣妾什么也不知道,这事还是臣妾从送饭的嬷嬷与内侍谈天时得知的,皇上明察!” 夏景帝都气笑了,他起身慢慢地背手踱步,“哦,朕倒不知连一个送饭的老嬷嬷都能知道如此机密之事,却恰恰让你听到,难道不知道妄议朝政散播谣言是要砍头的吗?” 到最后帝王的怒气瞬间伴随着质问拔高,左氏顿时被吓地呆了一呆,然而突然眼睛一睁,福临心智,一切都想通了。 “皇上!”左氏大喊一声,接着滚落到了床下,匍匐着向前几步,扯住夏景帝的衣摆,“皇上,这都是阴谋,给臣妾和蜀王设的阴谋!张氏,张氏贱人故意的,故意派人在冷宫门口议论让臣妾听到的。皇上,您想想,如今她才是后宫之主,只有她才办得到啊!皇上,臣妾是母亲啊,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能做!臣妾被关在这冷宫之中,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忽然之间听到这样揪心的事,关心则乱,在皇上面前定然失了分寸!遭皇上的厌弃!” 夏景帝冷淡地说:“可你已经在冷宫里了。” “然而臣妾重病,皇上今日还是来看臣妾了。”左氏充满柔情和欣喜的目光望向夏景帝,流着泪,抱住他的脚,轻轻地摩挲着。 然而接下来夏景帝的话却让左氏顿时坠入冰窖。 “今日若不是淑妃跪在朕的面前,求朕来看看你,朕是不会来的。” “她一定……” 夏景帝弯下腰,对着左氏呆愣的脸说:“她今早带着太医来看你,你却骂她,辱她,打她,喝退了太医,甚至诅咒琰儿,可各种尖酸刻毒的话她却一句都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