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选择,老先生您觉得他会如何选?” 那老先生闻言神色一动,未回答,却听到林曦继续说,“若是我,没有什么能和家人在一起更为重要了。可惜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吃下苦果。” 再让他做一次选择,或许地牢中的林青就不会死了,可是没有如果。 这会儿时间,众书生对睿王爷悲惨身世一一表达了哀戚和悲伤后,话语已经转向了如今朝廷争执不下的胡奴大王子达达身上了。 朝廷的举动自是这些待考的学生最关注的。 胡奴使者在金殿御前谈判极为嚣张的态度早已经流传出来,义愤填膺者已经站起来了。 “真不知朝廷的大人们在考虑何事,若释放达达回归胡奴岂不放虎归山,让胡奴壮了势力再来欺辱我朝?那这场胜利又算什么?” “如此软弱,我朝威严何在?今日有胡奴无价讨俘,明日便有西夷挥刀犯西,日后南蛮东夷皆为兵祸,届时如何应对?皇上又有多少公主可和亲?” “听闻户部左侍郎弹劾睿王爷穷兵黩武……” “可笑,当下之兵尚不能抵挡胡奴之军,若是再为裁减,如何应对?” 听到这里,林曦点了点头,忍不住自然自语道:“或许侍郎大人捧着四书五经,讲着圣人子曰便能教化胡奴,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了,又或许家中有位天仙似的千金能倾城倾国?” 林曦的声音挺小,刚好够旁边的老先生听到,老人家一口茶还含在嘴里,闻言那张脸有些扭曲。 “左侍郎的千金倒是有,不久才刚牙牙学语。” 林曦挑了挑眉,“潜力无穷。” “你这孩子。”老先生失笑地摇了摇头。 “以皇上之英明,定然不会采纳如此谬论。” “自是如此,不然岂非令天下有志之士失望,令战死于沙场的将士骨寒?民心尽失不远矣!” “展兄,慎言。”裴轩低声劝了展姓书生一句。 展书生脸色微变,待要坐下,最终还是摇头道:“我等今日聚于京城,不过是为了来日能够入朝为官,造福于民,可若朝中前辈皆是如此,还不如不做这官。” 林曦坐的远,看不大清楚裴轩的表情,但他知道定然不会好,这些话曾经的林青也是百般教诲他。 举着茶碗的手微微摇晃,看着碗中茶叶起起伏伏,林曦浅笑着不着急喝下。 “这书生倒是颇有气节,可造之材。”老爷子赞道。 林曦闻言,微讽:“却不知道他的脊梁能否一直挺下去,十年后,不,五年后可还说得出这话来?” 老先生面有诧异,似乎对林曦小小年纪说出这样悲观的话来感到奇怪,接着又横了他一眼,沉声道:“莫以己之无能度他人之坚持,君子气节犹如翠竹之身永不弯折。” 林曦没再说话,心里却是一动。 “展兄之言,深得我心,若是今日这番言语能够传入朝堂,有所影响,也不妄我辈一片拳拳爱国之心。”继展书生之后,又有几位表达自己的不愿同流合污碌碌无为的志向,换来多方赞赏。 接着便听到又有人说:“不过朝中无银,却是事实,军资耗费极大,也无法抹去。” 立刻有人冷笑一声道:“军资消耗,自有定数。然国库空虚,纵观之因,诸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人人皆知。去岁一起江南贪污案,落马官员无数,那市口的血迹可还未抹去呢,钦差大臣回朝,国库立即有银,何为?” “可怜忠义林大人,冤死狱中,幸而留下手书,将那罪证交与钦差大人,方能沉冤昭雪。裴兄,你为林大人之徒,定是知之甚详,可否为诸位详解一番,好叫我等瞻仰大人高义。” 此书生话音刚落,书生们便立刻应和着。 林曦看着裴轩拱了拱手,口中说着“不敢,不敢”,但在众人请求下还是站了起来,又谦逊地朝周围再次一一叩手,然而那笑容在看到林曦的这一刻,忽然顿住了。 只见他的师弟此刻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看着他。 虽心虚,但裴轩还是扬起了亲切的笑容,正要对林曦稍加安抚,却突然看到林曦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地一笑,抬眼望了望天,接着张嘴无声地对他说:师兄,爹在看呀。 裴轩的身体顿时一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