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烈地道:“阿嫂你怎么来了!” 邓节微笑道:“玉儿可想阿嫂?” “想了”玉儿道。 恰逢此时,从殿内又出来了一个人,邓节稍稍一怔,而后行礼道:“陛下” 刘昭准备推门离开,说:“你来看皇后,朕便不打扰了。” 邓节摇了摇头,低声道:“妾也有事想同陛下讲。” 刘昭一怔,似乎很惊讶,就连不远处两个宫婢也偷偷相互对视一眼。 邓节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妾也有事想同陛下讲。” 玉儿被夹在中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二人。饶是夏卓反应快,连忙笑说:“夫人有话还是先进来讲,屋里面凉快些。” 刘昭也转身回屋,道:“进来吧。” 邓节稍稍一施礼,道:“诺”也跟着进了屋。 夏卓目光扫了一眼低头相互递眼色的奴婢,冷声道:“没有事情做吗?都杵在这里?” 奴婢顿时都散开了。 夏卓一言不发的关上了殿门。 屋里只有玉儿邓节和天子三个人,玉儿一只手拉着邓节,眼睛却疑惑的望着天子。 刘昭在软垫上坐下,道:“你太鲁莽了。” 邓节稍稍垂下眼眸,道:“妾错了”又道:“只是这个时候,除了陛下,妾也不知还要去找何人问?” 刘昭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道:“你想要问什么?” 邓节说:“太尉大人他可是要趁攻打新野之际南下庐州?”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刘昭目光稍显得凌厉。 邓节说:“就在方才。”她抿了抿唇,道:“一年多前庐州被赵军攻陷,我夫君周蒙战死,而后我二弟命陆谦带兵连续攻打三月,方才收回庐州。如今太尉大人这是又要向江东用兵吗?” 刘昭起身慢慢的走了几步,若有所思,沉默良久,而后摇了摇头,分析道:“不会,太尉断然不会打破与江东的和平,况且北边吕复已死,三子争斗不止,他应该更想北上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邓节问。 刘昭看着她的眼睛,说:“除非是江东先向北用兵。” 邓节断然摇头,说:“这不可能,我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如今江东上下全部主和,怎么会撕毁盟约,北上用兵。” 刘昭笑笑道:“那朕便就更不知道了,朕是个没有自由的人,所见所闻皆是在太尉的掌控中。” 邓节顿时哑口无言。 刘昭倒了杯热茶,笑说:“你太心急了,听见些风吹草动便觉得草木皆兵,太尉最喜欢放些迷惑人的假消息。”他略做停顿,笑道:“指不定这消息就是专程放给你听的。” 邓节怔了怔,道:“为什么?为何要放给我听。” 刘昭看着香炉上的青烟,轻笑道:“他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 “北上”邓节道。 刘昭摇了摇头,微笑道:“他最想要的是拔除那个内奸。” 邓节顿时恍然。 刘昭说:“不拔除那个内奸,恐怕他北上都不会觉得安稳,唯一知道线索的刘萦死了,可能与内奸有联络的便只剩你了,而且这个内奸毫无疑问和江东的邓家有关联,联盟是短暂脆弱的,或迟或早,你的弟弟邓纪都会和赵家一决生死,所以此时正是拔除这个内奸最好的时候,不然待到邓家反击之时,就更危险了,赵翊他从不养虎为患。” 邓节皱眉道:“原来如此” 刘昭笑道:“你来找朕虽然鲁莽了些,却也算是一件正确的事,太尉想要的就是你惊慌,你若是自乱阵脚的去找了那个人,才真是入了他的圈套。” 邓节听他说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隐的有些发闷。 或许因为赵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利用她,盘算着她。 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掐了住。 他本就如此,她也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更不觉得自己有爱他,可是,她知道他又在利用她时,还是心口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刘昭问。 邓节摇了摇头,故作正常,微笑道:“妾没事。” 刘昭默了默,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开口说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邓节没有出声。 刘昭却看在了眼里,道:“你应该看清楚吗?你们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船上,因为赵家与邓家必须有一方要被另一方吞噬掉,他们无法永远的保持和平,一触即发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你们之间总有一方要成为输家的,而输家输掉的不只有江山,还有性命。” 他问她:“你觉得赵翊会想要成为输家吗?” 邓节垂下头,蓦地,道:“妾知道”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微微的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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