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田现,奉我主之名为大人庆贺。” “呸!吕复的人竟也敢来!看爷我……”堂下一赤面将领骂道。 “赵爽”赵翊打断他,道:“莫要失礼”他轻描淡写地斥了他一句,目光若有若无地轻扫过了邓节,落在了来使的身上,有笑意更有寒意。 田现一挥手,随从便呈上了礼盒,泰然自若地说:“我主公为大人送上了一份薄礼,并且出发之前,再三叮嘱弊臣要请大人亲自打开。” 堂下议论纷纷,赵翊笑着向田现招了招手,似十分期待,道:“送上前来。” 他虽在笑,但那笑中却带三分阴沉,三分狡猾,简直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田现一怔,虽心中略有不安,却强装镇定的送上前去。 田现离赵翊越近,赵翊身上那股阴邪狠毒之气便越重,他心中便也就越发惴惴,就在他要将礼盒放在赵翊面前的案几上时,赵翊忽然道:“慢” 田现脸上失了几分血色,赵翊对着他的眼睛,忽然展颜一笑,道:“容我清清案,莫要摔坏了这份大礼。”他说着将案几上铺散的红枣莲子等等用手扫开,方道:“放下吧” 田现松了口气,将礼盒放下。 见赵翊要打开,邓节也心生好奇,从团扇地下偷偷地看去,盒子一打开,只觉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一个脑袋,混着腐臭味。 邓节吓得面色铁青,幸而牙冠紧咬才不至于惊叫失态。 底下人交头接耳:“这不是魏将军,吕复这个狗贼,竟然趁机偷袭我汜水关大营!” 赵翊面不改色,看着那人头,看了足有一会儿,甚至还拿手翻了翻,然后把盖子一叩,不怒反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此,我还真要也回吕将军一份礼。” “只是我一时还想不出送他何礼好”赵翊略加思忖,忽而一笑,对左右说:“不如就讲这田现的头砍下来送还给吕复吧。” 田现面色惊恐,喝骂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个乳臭未干的竖子岂能……” “吵死了”赵翊眉头打结,手下一挥,赵爽登时刀起刀落,血溅堂前。家仆将尸身拉下,堂前只剩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堂中无人说话,一时间静的出奇,陈玉立刻尴尬地笑说:“今日是主公大喜的日子,不要为这等事情影响的心情。” 其他人相互复合道,顿时大堂之上又热闹了起来。 第三章 邓节在屋里等着赵翊,晚些时他才回来,身上有酒气,不重。 屋里的油灯只点了两三盏,人影投在地上被拉的斜长又婆娑,黑发上的珠钗像是深夜中的星,在火光中轻轻闪动着亮。 赵翊走到她面前,也不饮合卺酒,也不说话,弯腰斜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把玩着她腰上悬着的玉佩,玉佩上是个节字,周遭围着凤鸟,真算不得精致,他这种不好玉饰的人都看得出来。 他不遵礼法,她不能同他一样,仍是端正的举着团扇。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偷偷地透过缝隙看他,他正低垂着眼玩着那玉佩,那是一块很小的玉佩,比玉扣子还要小上两圈,也不晓得他能在那么小的玉佩里面瞧出什么花来,火光投在他半张脸上,将他整张脸分成了明暗两半,睫毛下投着的斜长的影将他高挺的鼻梁也给分开了。 他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若非是那日他毫不忌讳的在刘夫人房间,她也不敢相信这白面俊公子似的人会是那屠城的赵翊。 “今日那人头吓到你了?”他问。 “嗯”她半分没有隐藏。 他抬起头看着她,轻笑一声,道:“吕复趁着我大婚,送来魏尚的首级是为挑衅,关隘无恙,只是他这人实在是惹人厌恶。” “可恨啊”他舒了口气笑道,脸上不见怒火。 邓节听着,端举着的团扇忽然被他一把给抽走了,他手下一挥便将那却扇扔在了一边。 赵翊尽过兴,方才将身下的女子抱到榻上,她细白的皮肤上有不少红痕,如桃花般美丽的脸蛋上没有泪痕,只有倦意,潮红退去,稍显苍白和单薄。他扯过一旁的帕子丢给她,她默然的接过去,轻轻擦拭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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