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怎么高案首没中,何学政他儿子就中了啊! 何家正在欢喜小名俊哥儿大名何浩的何新举人中举的喜事呢, 根本不晓得外头有这等谣言。何老娘尤其高兴, 光鞭炮就让家里放了大半个时辰,比何家更加欢喜的就是郑家了, 何家这次欢喜中还带了些惊喜, 毕竟俊哥儿年少, 当初阿冽第一次举人都没考中,这回何家就是想俊哥儿下场试一试, 长些经验,不想他竟真的中了。郑家不同啊, 郑大爷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 蹉跎这些年, 中举之喜可想而知, 郑家放了一个多时辰的鞭炮, 听说是郑太太亲自拿银子买的炮仗。 何子衿、三姑娘、何琪等人闻信儿都过来了,连带胡老太太、江老太太几位老人家,诸人俱是满面喜色, 尤其当事人俊哥儿,很不与他爹他哥那谦逊的性子相同,俊哥儿现在还不晓得自己成绩被人怀疑是作弊所得,他满面自信,“我就说了一准儿没问题。” 江太太都与俊哥儿打听,“这科举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 俊哥儿道,“先得把底子打好,才好说诀窍的事儿。不然,书没念好,文章不通,再如何有诀窍也没用啊。” 江太太不禁问,“还真有诀窍啊?”立刻就想打听来以后说给长孙大宝儿听才好。 “自然是有的,不然,我舅舅那补习班,如何那般灵验的?”俊哥儿道。 江太太追问,“那这秋闱有何诀窍?” 俊哥儿自来鸡贼,江太太问,他偏不说了,笑嘻嘻道,“这事儿啊,现在不能跟您说。待大宝儿中了秀才,我自当把这秘诀传授于他。”引得江太太一阵发笑,“好,好。” 俊哥儿中举,何家自然要摆酒宴客的。 俊哥儿中举之事,就是陆家知晓也很为俊哥儿高兴,无他,俊哥儿是重阳的二舅啊! 虽然何学政夫妇不过是三姑娘的表叔表婶,可三姑娘娘家早已无人,自小在何家长大,这就是三姑娘的娘家。陆家如何不喜? 陆家应下胡家这门亲事,未尝没有胡家很有几门好亲戚的原因。 陆三太太满面春风的将这喜事告诉陆老太太,陆老太太点头称是,笑道,“何家二郎,我见的倒是不多,不过,小小年纪就能桂榜题名,可见其才学。” “是啊,何家大郎去岁刚进的翰林做庶吉士,也是咱们北昌府有名的才俊了。”陆三太太接口笑道。 陆二姑娘就问,“娘,高家表哥有没有中啊?” 陆三太太瞋闺女一眼,怎地这般没眼力?要是高琛中了,陆三太太即便不喜高家也没有不说一声的,陆三太太笑意稍减,道,“你高家表哥运道差些,下次定能中的。” 陆二姑娘听说高琛没中,还说呢,“表哥可是去岁案首,怎地没中?” 陆三太太还没说话,陆老太太已道,“案首多了去,每年秀才试都有案首,难不成,个个案首就能保证秋闱都中的?” 陆二姑娘道,“祖母,你不晓得,何家二郎与高家表哥是同一届的秀才,高表哥还是案首呢,何二郎只是第二名,当初考的就不如高表哥,怎么何家二郎中了,高表哥……” 陆二姑娘话还没落地,就被陆老太太斥道,“胡说什么!何家二郎也是你叫的,那是你大姐夫的二舅舅!要依你的意思,谁是案首以后就得是解元,以后还得是状元了!念书本是自凭本领,第一第二相差能有多少?你别忘了,去岁秀才试距今已一年半了,就不许人家陆二郎用心功读桂榜题名了?如何说出这般没轻重没见识的话来!高家固然是亲戚,何家一样是亲戚!不会说话,就闭嘴!越发不成个体统!” 陆老太太直接把陆二姑娘骂出满眼泪来,陆三太太也有些恼怒二闺女说话没个脑子,不过,见二闺女被婆婆骂成这样,陆三太太也就没了斥责了心,看向婆婆的眼中已目露祈求之色。陆老太太训了陆二姑娘几句,淡淡道,“回屋好好想一想吧。”怎么远近亲疏都不晓得了! 陆二姑娘哭着回了房。 陆大姑娘咬咬唇,替妹妹说话,“祖母,妹妹也是替表兄惋惜。” 陆老太太道,“榜上无名,无非是用功不够,有甚可惋惜的?要是有状元的水准,就是再挑剔的阅卷官也不可能叫他落榜。今既落榜,便是水准不够,有甚可惋惜的?”陆老太太连问两遍“有甚可惋惜的”,陆大姑娘低头,无言以对。 陆老太太干脆也让陆大姑娘下去了,陆老太太恨恨的一拍几案,与陆三太太道,“你好生与大妞说一说,别拎不清楚误了自己。高家虽是我娘家,可瞅一瞅,胡家现在是什么气象。孙女婿还年轻,也不见得就一辈子做生意去。”陆老太太连这话都说出口了,可见的确是一心为孙女着想。 陆三太太忙道,“母亲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