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便去了,余幸正卧床休养呢。一看余幸都躺床上了,何子衿还以为她病了呢,看脸上,倒没见伤,又见余幸是侧卧的,何子衿就知道是怎么打的了。俊哥儿小时候特爱得罪阿冽,把阿冽惹毛了,屁股常挨两下子。何子衿道,“真是吓死我了。” 余幸也听田嬷嬷说了,大姑姐一天打听她好几回。余幸一见何子衿就想哭,何子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打发了丫环方道,“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阿冽,他也不肯说。” 余幸哽咽道,“就是话赶话,我也不是有意的。他就直眉瞪眼的打人。” 何子衿道,“你们俩呀,我都不晓得说什么好。平日里好的时候蜜里调油一般,说干架就干架。我已说训斥过阿冽了,再怎么说,有理讲理,不该动手。你叫我声姐姐,我就再说说你,虽不晓得你们为什么因着话赶话打了起来。我想着,肯定不是寻常的话赶话,以后都要留心,话赶话,最容易伤着人,也容易伤着情分。你想一想,倘当时稍稍留点儿心,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吵架?” “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何子衿抚摸着阿幸的头发,道,“不用不好意思,阿冽脸上有伤,都以为你是把阿冽打了。” 余幸气苦,“我哪里打得过他。” 何子衿看她指甲,凤仙花汁染的长指甲,这会儿都剪的平平的,何子衿问,“你自己剪的?” 余幸就更郁闷了,昨儿个死何冽按着她的手给剪的。 余幸气得直捶床。 ☆、第367章 北昌行之五十五 夫妻俩打架这事儿吧,能夫妻俩解决最好, 因为长辈一插手未免事情就多。故而, 虽然何老娘挺想帮着解决一下,在何子衿的劝说下, 并没有多加过问。阿冽还好,得了阿念哥的提点, 具体如何,并不知俩人怎样和解的, 反正何子衿也托了田嬷嬷劝一劝俩人, 尤其田嬷嬷是余幸的奶娘,她说的话, 余幸还是能听得进去的。当然, 也有不醒事的, 像余幸的大丫环佛手就愤愤道, “必要告诉咱们老太太、太爷去,断不能这样算了的!咱们姑娘千金小姐, 在家都没挨过一根手指……”反正话没说完就被田嬷嬷打骂了下去,田嬷嬷骂道,“自来都是劝和不劝离,劝好不劝散的, 这死丫头,不懂事的东西。” 余幸靠着床头叹气,道,“佛手也是个实心肠, 她都是为了我。” 田嬷嬷搅一搅碗里的燕窝,温声道,“这几个丫环是与姑娘自小一道长大的,嬷嬷知道,姑娘心肠软,待她们素来宽和,这才惯得没了规矩。姑娘想想,这事儿要闹到老太太、太爷面前,谁是谁非暂且不说,这么大老远的,两位老人家岂不牵挂。外头又下雪,要是冒着大雪赶路过来,路上有个好歹的,姑娘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余幸沉默半晌道,“是嬷嬷说的这个理,我没打算跟祖父祖母说,不然,早打发人去了。” “嬷嬷晓得,姑娘自来最懂事。”田嬷嬷轻声道,“小夫妻两个,还是那句老话,上牙还有磕着下牙的时候。姑爷动手不对,可姑娘细想想,姑娘是不是也有错处。我看姑爷待姑娘是实心肠的,姑娘说的那话,要是叫小人传出去,可是要生大风波的。那江姑娘同亲家大姑奶奶的交情,是打小儿的,连带着江姑娘母亲纪夫人,她们都是蜀中人。亲家大姑奶奶小时候就相识,后来在帝都就有往来,大爷别的上头不敢说,一颗心都在姑娘身上,最清白不过的人。姑娘那话,要是别人说的,还能说个小人作祟,可出自姑娘之口,倘叫人听到,人家就得当了真。大爷的名声就先毁了,这种话再传出去,坏了江姑娘的名声,纪将军纪夫人哪里会罢休。”田嬷嬷说是不晓得打架的缘故,哪里是不晓得,为着自家姑娘是再不能说的。不然,倘叫亲家知晓,岂不着恼?就是江姑娘,还在何家住着呢。她家姑娘,心肠没坏心肠,就是说话有时不留神。 余幸自己也早后悔说那些话,道,“我也是话赶话,我怎会真心那样想。” “这便是话赶话,以后也断不能说的。” “我记得了。” 田嬷嬷道,“佛手那丫头,不像话。她年纪也不小了,姑娘瞧着谁合适,把她配了人吧。” 余幸原还想把佛手许配给田嬷嬷家小儿子呢,见田嬷嬷不喜佛手,这话自是不能提了的。余幸道,“先看看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