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笑嘻嘻地,“明年他们翁婿下场,只盼如亲家所说才好。” 沈老太太笑,“定是如我所说的。”闺女刚嫁何家那会儿,她这亲家很有些刁钻,还很有些重男轻女的毛病。今见着闺女外孙女,见母女俩穿戴气色都不错,沈老太太也就放心了,想着小瑞说的,亲家老太太这些年似是把那些刁钻毛病都改好了。一想到这个,沈老太太都要念佛的,待何老娘也愈发亲近。 大家说说笑笑就到了中午,席面儿丰盛自不必提,不过,一吃饭何老娘那酸溜溜的心理就平衡了,想着亲家虽富贵了,这吃的也就一般么,他家里摆席面儿也就是这些东西了。再尝尝味道,味儿不错,可也不比他家的就哪里好来着。何老娘还显摆自家丫头片子道,“这丫头会烧菜,什么时候叫她烧几道小菜,给亲家尝尝。你们早早来了帝都,也没享用过外孙女的手艺。” 沈老太太笑,“巧娘没有笨闺女,子衿手巧,像她娘。” 何老娘深觉跟沈老太太没共同语言,但凡她家丫头片子有点儿好的地方就是像姓沈的,她家丫头片子这烧菜手艺明明像她家死鬼好不好! 一家子用过午饭,江氏早提前命人收拾好了院子,何老娘有了年岁,就带着孩子们去歇了,临了嘱咐沈氏,“舅太太都安排好了,你陪着亲家老太太说会儿话,我这里不必记挂。” 沈氏就没跟婆婆客气,留在了母亲房里。 江氏也带了儿子沈丹下去,何恭跟了岳父沈太爷去书房说话。 沈老太太叫闺女与她一并在榻上亲亲香香的坐了,望着闺女依旧秀美的脸庞道,“看你这气色,就知日子顺心。”话能骗人,气色是骗不了人的。远道过来帝都,闺女脸色白里透红,就知日子好过。 沈氏笑,“在老家,也就是家里的事,这些年,日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也顺顺当当的衣食不缺。倒是母亲,我听小瑞说,初到帝都,很是艰难了一段日子。” 沈老太太笑,“那也算不得艰难,咱家的日子,你还不晓得。咱们本也不是富贵人家,刚到帝都时,你弟弟就租好了房舍,房舍虽不大,咱家人口少,也尽够住的。后来,又搬到南郊去住了些个日子,唉哟,那地方才好呢,一水儿朝廷给新盖的宅子,不要钱的白给住,有山有水的,还能种菜。阿素的书院就开在南郊,南郊还有一所大学堂,叫闻道堂,有一位特有名气的大儒,姓江的,跟阿玄他娘一个姓,在闻道堂讲学。” “难不成比阿素讲的还好?”沈氏问。 沈老太太连忙道,“好!这位江老先生有名声的了不得,据说,皇帝请他做官他都不做,就爱讲学。世上的学问,就没有这位江老先生不知道的。这会儿都快一百了,老寿星。” 沈氏感叹,“帝都果然不是寻常地界儿啊,奇人逸事也多。” “是啊。”沈老太太想到女婿有出息,也替闺女高兴,“人人说我命是好的,我看,你命也不差,女婿的运道来了。” 沈氏笑,“这个就看他了,考得上是一家子的福气,考不上也没啥,就当来帝都走亲戚,给孩子们开眼界,反正家里不缺吃穿,相公有了举人功名,在老家也尽够过的了。” 沈老太太心里揣着事儿呢,连忙问,“前头来信说子衿跟阿念青梅竹马的,俩孩子的事儿,说定了没?” 沈氏笑,“在家就定下来了。” “唉哟,怎么这么急啊。”沈老太太难免念叨一句。 “娘你不知道,就为这丫头,险出一桩大事去。”沈氏倒没想到她娘是想她闺女跟她外甥姑舅做亲,把先前自家闺女险给人坑到宫里的事儿跟她娘说了,沈老太太听得直念佛,道,“这些黑心肝儿的,要不是你们明白,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是啊,这人生了坏心,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因着这个,就赶紧把阿念跟子衿的事定下来了。倒也巧,这事儿定了,接着就是秋闱,阿念一举就中了解元,人人都说子衿运道旺,旺夫!”说到这个,沈氏很为闺女自豪,这就是闺女命好的证明。沈氏笑,“都说我命好,我看,子衿比我命更旺。” 沈氏这话,听得沈老太太更后悔了,索性屋里没别人,沈老太太同闺女道,“哎,这几年,我除了记挂你,就是子衿丫头了。离得远就是样样不方便……” 她娘这是说啥呢? 沈老太太有了年岁,抱怨着抱怨着嘴就秃鲁了,道,“打小儿,子衿跟阿玄就是最好的,最合得来。” 沈氏终于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阿玄比子衿小三岁呢,年岁上就不般配。” “小三岁怕啥,女大三抱金砖。”沈老太太直叹气,“说什么也晚了,阿念那孩子,也有出息,同子衿两个,倒也般配。” “自小看着阿念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