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叫她家丫头片子遇上了呢?何老娘自认一辈子交朋友,也没交过一个像朝云道长这般有钱大方的。唉,这就是她家丫头片子命里的云道啊! 何老娘喜滋滋的美着,粉儿大方的赞了自家丫头片子一遭。 何子衿平日里很有些小臭美的意思,难得何老娘赞她一回,何子衿却不是个违心的人,她自认不是东施,但要跟那位美貌夫人也是比不来的,感叹,“我跟人家一比,就是黄毛丫头啦。” 何老娘不信,“难不成天上嫦娥下凡啦。”她家丫头片子也是咱碧水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哩。俗称碧水县之花。简称:县花。 何子衿把珍珠首饰戴脑袋上臭美一番,也就摘下来啦,哪里有人在家还满头珠翠的。何老娘一万个不放心,与何子衿道,“还是把首饰搁我屋里,不然你这毛手毛脚,倘丢个一件半件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何子衿都无语了,阖着倘万一丢个一件半件,她还不用活啦。不过,拗不过何老娘,何子衿只得挑了一两样常戴的,剩下的给何老娘保管。 何老娘细细的抚摸着描金的檀木匣子,想着有钱人就是瞎讲究,把个匣子也做得这般雕花琢水、镶金嵌银的,对了,这匣子也得值不少钱吧……何老娘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语重心长,粉儿欣慰的与沈氏道,“咱们丫头片子这也算有压箱底的好东西啦。”高高兴兴藏东西去了。果然芙蓉寺的香火再灵验不过,她家丫头片子虽不再卖花啦,这财运竟是比前几年还旺! 沈氏没何老娘这般宽大心肠,她辗转反侧,身下难安,第二日悄悄叫了闺女到自己屋里问,“你到道观里,都做些什么?”那珍珠头面好虽好,她却是更担心闺女。这,这,朝云道长一把年纪,也是男人哪…… 沈氏眼中满是慎重担忧,何子衿知她娘的心,却不好直接说,便笑道,“看看书,说说话,有时帮朝云师傅打理打理花木。” 沈氏满肚子的话都不知要如何开口同闺女说,何子衿道,“娘你别瞎想,朝云师傅是觉着,我长得像他的一位亲人。” “朝云道长说的?”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着朝云师傅有时看着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你是透过我,看什么别的人。”何子衿道,“朝云师傅这么孤伶伶一人在道观多年,前年有那样出众的美女去道观看他,朝云道长以前肯定是大户出身,结果家业落魄了。咱们觉着珍珠首饰贵重,可能对朝云师傅就是寻常的东西呢。” 沈氏感叹,“再富贵的人家,也不可能拿这样好的东西作寻常吧。” “娘你想多啦,富贵人家有的是。就看姑祖父家,这才贩了十来年的盐,就是咱们县里首屈一指的有钱人。” 沈氏可不是何老娘,她瞧着闺女问,“你说要是朝云师傅有亲人,朝云师傅在山上这些年,怎么也没见有这样的好亲戚过来看望过他?” “以前咱们跟朝云师傅不熟,就是朝云师傅有这样的亲戚,咱们又怎能知道?” “这也有理。”沈氏千万叮嘱闺女,“以后要是朝云师傅再给你这样的贵重东西,你可别收了。咱们就是小户人家,虽说朝云师傅待你好,也不好要他这般贵重物的。” 何子衿怕她娘吓坏,宽慰她娘,“娘你就放心吧,朝云师傅不过是看着东西适合我才给我的。我过生日时,贤姑太太也给了我一块素雅的好料子啊。咱们住的这般近,朝云师傅同贤姑太太又有所不同,贤姑太太好歹有娘家依靠。要不是朝云师傅没凡心,我还想搓合一下他跟贤姑太太呢。” 沈氏给逗笑,总算放下心来,“别胡说。” 摸摸闺女柔润的小脸儿,沈氏心里真是充满自豪,多好啊,养了十四年,养得这么好看的闺女。就是这碧水县,有几个比她更会养闺女的。沈氏心下颇是自得,与闺女商量,“赵家摆酒,听阿文说,胡家不打算去的。你说,咱家到底去不去?” “上份礼算了,咱家本就是小户人家,又跟他家不熟,去也人家也不认识咱。”何子衿是烦透了赵家,自从赵家出了个娘娘,从此,赵家一大家子这脸上就跟镀过金似的,阖县人都不在这家人眼里不说。那赵家公子还张罗着弄了许多女人,说是安排进宫服侍圣驾。这等蠢话,偏生有人信,竟还有不少人家眼红赵家靠女儿发达把女儿送他家走进宫门路的。 沈氏想了想,她也不喜赵家人,遂道,“这也有理。” 沈氏一时感怀吾家有女初长成,又觉着自家闺女儿子都很不错,现在却是有俩儿子了,俊哥儿已经能跑能跳,再有个小闺女才是儿女双好。 于是,沈氏开始给何恭炖补汤,桌上也时常出现譬如什么爆炒腰花的菜。何先生恭开始没啥反应,但喝了小半月补汤也觉出不对来了,何先生暗叹,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人诚不欺我也。不过,夫人哪,你家相公还没到要喝补汤的年岁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