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 何子衿就受不了这种不实在,拐弯抹脚啥的,她以往真没看出来,闻道是这种性子,只得道,“唉哟,闻道师兄,算我求你,你就直接说吧。” 闻道摇头晃脑的拽文,“饮御诸友,炰鳖脍鲤。” 这是要做脍了,脍,生鱼片,古来有之,闻道拽的这两句就是诗经里的句子,可见脍鲤是早就有的吃法儿了。何子衿对吃的不大挑,还是道,“这么大冷的天,吃鱼生?” “冷吗?”望一眼何子衿红扑扑的脸蛋儿,何子衿磕巴一下,“倒也不冷。”她在朝云道长这屋,还真不冷。 闻道满意颌首,何子衿连忙道,“这个时候的鲤鱼,肯定有许多籽。鱼籽你给我炖了,我就爱炖着吃。” 闻道无奈,“好。” 闻道决定指点下何子衿,他道,“以前我遇着一位美女,师妹,你知道人家吃什么吗?” “吃什么?” 闻道道,“人家每日食则鲜花,饮则花露,故此生得花容月貌。”何子衿听了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呀,我还认得一位美女,生得肌肤如雪,美貌世所罕见,你知道人家吃什么吗?” “吃什么?”这次换了闻道来问。 “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人称姑射山神人。”何子衿笑嘻嘻地。 闻道乖乖的出去准备午饭了。 何子衿得意的怪笑n声,闻道于外长叹,他可算知道什么叫小人得志了。 就说何子衿这人吧,论相貌也就那样,论才干也就那样,论口齿也就那样,反正,她就是那样的一人吧。比路人甲是强的多,但要说出众,远远算不上,可是吧,要说不出众,那也违心。你说她没见识,唉哟,她那大道理一套一套,今说生,明说死的,其实没个主意。可要扯起来吧,那真能扯得昏天黑地,再一琢磨,你要听她的,简直是没活路了。 要说何子衿身上的优点,闻道就总结出了一个,乐天! 绝对的乐天派! 跟那会担心天会掉下来的杞国人大相反,何子衿是那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乐天派! 基本上没啥烦心事儿,就是先时吓得哆哩哆嗦的怂样,这才过俩月,啥事儿都没有啦! 有这一个优点就了不得,自己事事看得开,天天笑嘻嘻地,所以,别人看着她也喜欢。就像他家大人,何子衿一来,每餐都能多吃半碗饭。 这丫头还有个好处,啥都吃,不挑食,鱼生喜欢,烩鱼籽亦爱,她还与他家大人絮叨,“其实鱼鳔鱼肠鱼肝,或炒或炖,都好吃。” 他家大人问,“鱼有什么不能吃的么?” “鳞不能吃。” 他家大人笑,“有些鱼,鲜全在鳞上。” 何子衿问,“春江鲥鱼?” “可惜我们这里不得吃。” “有鲤鱼也不错啊,鲥鱼这种东西,太讲究时令,平时又很难得,要说好吃,我还真觉着不如鲤鱼好吃。鲤鱼非但能长得大,而且,可清蒸可红烧可炸可煮可做脍,吃法儿还多。”何子衿发表了一番对鱼的评论。 朝云道长问,“你还吃过鲥鱼?”记得你最远就去过州府吧? 何子衿很理所当然地,“没啊,但是我看书上有写啊。也就那样呗。” 朝云道长:听你这口气,还以为你吃过呢。 何子衿道,“其实许多东西就是少,人们才觉着珍贵。像燕窝,我第一次吃,是我爹考秀才那会儿,姑祖母给我家送去的。祖母亲自熬了,给我爹补身子。家里谁都不许吃,就给我爹一人吃。越不叫我吃,我就越想吃,我爹偷偷给我尝,让我吃了一嘴燕子毛,噎嗓子的很。” 朝云道长大笑。何子衿急急解释,“有什么可笑的,祖母眼神儿不大好,有些细毛择不净,后来换我娘来熬粥,就没燕子毛了。可是燕窝也没啥滋味儿啊,放了冰糖,才觉着甜,要不放冰糖,还不如白粥好喝。” 何子衿发表了一篇她对吃食的高论,待阿念放学来接她,她就告辞回家啦。 何子衿一回家,三姑娘就私下悄悄将胡文说的话同她说了,何子衿松口气,“要是胡山长也这样说,也就能放心了。”看来朝云师傅以后兴许真会发达也说不定。不同于宁家别有居心,胡家与她家是实实在在地姻亲关系。有这样的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