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说不上是坏话,此事原就与这恶毒丫头脱不开干系!再着几个机伶人往镇上散一散何珍珍的闲话风声,接着,陈姑丈竟没空去与何忻一较长短,反是同老妻道,“还是接了三姑娘来,叫阿志见一见,兴许那孩子能好转些。”真是造孽,早知长孙这样一根筋,还不如就娶了三姑娘罢了,省得大好男儿颓废至此。 陈姑妈长叹,“昨儿个我就说了,等信儿吧,人家定了亲的,如今这诸多流言,哪好过来。” 陈姑丈在屋里转了几圈儿,觉着与老妻说不通,抬脚出去找长子商量了。 反正不论有啥流言,他孙子无非就担个风流名儿,陈姑丈也认了,这是同长子商量孙子的心病。陈姑丈道,“再这样下去不是法子,阿志秀才都考出来了,我对他期冀不止于此。你看沈家,原就是长水村一穷家,当初与他家结亲,你舅妈死活不乐意。如今沈素一朝金榜题名入了翰林,他家便是咱县里数一数二的人家,比咱们这有钱的可体面多了。咱们父子做生意赚银子,吃喝是不愁了,只是家里念书人少,便矮人一头。如今好容易有阿志这读书种子,断不能绊在这上头。” 陈大郎也是为儿子发愁,叹,“早知道他这牛心,当初就去跟舅妈提亲了。那三姑娘说是穷些,咱家又不差银子,好过看那孽障这般自暴自弃。” 陈姑丈老眼一眯,“好在三姑娘还未成亲,既然阿志就这一根筋,也别忒扭了他,万一有个好歹,后悔就晚了。你舅妈家也不是外人,原我是想着阿行陈远不论谁跟你舅妈家结亲的,既然阿志这般,同三姑娘结亲是一样的,反正那丫头娘家没人了,你舅妈家就是她的娘家!” 到这地步,陈大郎也不再想给儿子结门好亲啥的,现阶段,叫儿子振作起来方是当务之急。陈大郎思量,“那丫头亲事方定,何念与表弟素来交好,哪怕是因街上这流言,到底与三姑娘无干的。何念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不会因此就退亲吧?” 陈姑丈拈须一笑,招来儿子一番低语交待,陈大郎脸色变幻,“就怕舅妈知道后恼火呢。” “妇道人家,恼火也有限,无非是骂几句罢了。”陈姑丈这等心理素质,可不是会怕被骂的人,道,“再者,难不成是咱家逼肯谁么?这般天大好事,倘不是看着你舅妈的面子,我再不肯给何念这等天大好处的。到时就看何念心不心动,倘他心动,与咱家又有何干?” “若何念不动心呢?” “你呀,就是性子像你娘,这世上许多不动心只是价码不够罢了。”陈姑丈自的把握,“待安排好,你与我说一声,我亲与何念谈。” 陈大郎实在担心儿子,顾不得别个,立刻就去安排了。 陈姑丈去给孙子打强心针,“赶紧着,该吃吃,该喝喝,你想求娶三丫头,也得等站得起来再说,不然你这德行,哪家闺女会嫁你。” 陈志伤心欲绝,气若游丝,生无可恋,“三妹妹已然定亲。” 陈姑丈轻轻给他一巴掌,因陈志这些日子忙着挨打挨骂以及绝食寻死了,身体十分虚弱,陈姑丈没敢用力,低声同陈志耳语道,“定亲又不是成亲,你既这般痴心,如今家里同意,难不成你不会搏他一搏?咱家难道比何念家差,你难道不比何涵,只是失了先手罢了!” 陈姑丈把陈志劝着喝了碗稀粥,又请了平安堂的大夫来给陈志调理身子,而陈姑妈陈大太太听到陈志不绝食了,不禁心下念佛。 何老娘这里听陈姑妈说陈志眼瞅着就要出殡了,挺想叫三姑娘去瞧瞧陈志的,三姑娘却是道,“去了就是把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长命短的也不在于我去不去看他,阎王叫他三更死,谁也不能留他到五更。倘他寿数绵长,这会儿就是饿几日也要不了命。”一个大男人,要生要死的威胁谁?三姑娘又不是他爹娘老子,便是陈志真就死了,她也坦荡的很。 何老娘原就犹豫,听三姑娘这样说,她道,“这也是,我去瞧瞧你姑祖母,再去打听打听。”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能叫三姑娘过去惹这闲话。 王氏何念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让三姑娘去瞧陈志的事儿,何念十分心烦,道,“叫阿涵去问问,愿意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何涵便去了一趟,知道三姑娘的回复后心下很是熨帖,回家与爹娘一说,王氏松了口气,道,“三姑娘还算明白。”管他陈志是生是死,都是自找! 何涵道,“娘,你就放心吧,咱们两家住了这些年,三妹妹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她要希冀富贵,也不是找不着高枝儿。” 王氏哼道,“你以为高枝儿是那么好攀的,还咱家这样的人家才可靠。倘换一家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还不知要怎么着呢。” 何涵道,“管他别人怎么说,咱们自过日子就是。” 王氏叹口气,因三姑娘还算明白,她也就不再说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