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说的真,王氏便放下心来,想着,也没见陈志怎么上何家的门儿,三姑娘模样生得虽好,却不是轻佻的性子,断不至于有不才之事的。王氏便顺着沈氏的话说了几句儿女事,及至晌午婉拒沈氏留饭的提议,告辞回家。 陈何两家都未将事往外宣扬,却不意味着没人刻意去说。王氏也是信了沈氏的话的,却耐不住镇上一夜之间流言四起。 何老娘沈氏都以为是陈大奶奶这浑人屡求三姑娘无果恼羞成怒的把事情传了出去,正要去陈家说道一二,陈姑妈亲自来了。陈姑妈面色不大好,这也很好理解,凭谁修来这样的长孙脸色也好不起来。 王氏正要问一问何家街上那流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正好陈姑妈来了,王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陈姑妈也是带着陈三奶奶来的,她有了年岁,亦有其阅历,耳不聋眼不花,一见王氏的模样也能猜出王氏心里在想什么。陈姑妈接了沈氏递上的茶,先万分歉意的与何老娘道,“我实在对不住弟妹。” 何老娘长叹,“这可怎生是好?我就是避嫌,这些天都没去找姐姐说话。要不,给阿志找个跳大神的来看看。还有,再怎么,阿志她娘也不该往外头胡说八道呀。姐姐,咱们可不是外处啊!” 陈姑妈哪里有喝茶的心,转手将茶递给陈三奶奶,道,“阿志她娘是有些糊涂,还不至于糊涂至此!”望向王氏问,“涵哥儿他娘想也是听到外头的闲话了?” 王氏扯扯面皮,想给陈姑妈个好脸儿,可实在笑不出来,晦气还不够呢。王氏说话还好,道,“是啊,可是把我气个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要不是我们左邻右舍的住着,也非得误会了不可!阿志不怎么来五婶子这里的,再说,三姑娘跟我家阿涵可是定了亲的,平日里我都少见三姑娘出门,她也不是随便的姑娘家。” “倘不是我叫我家老头子细查,再不敢来跟我这妹妹说话的!阿志是个糊涂的,他不知怎么鬼迷心窍的就看上了三丫头,三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别听外头的闲话便误会了她。自来闺女家生得出众就容易招惹闲话,三丫头拢共没有跟阿志说过三句话,见也没见过几面,阿志这是自己不争气,再与三丫头无干的。”陈姑妈与王氏道,“我是有一说一的脾气,阿志是我亲孙子,倘真与三丫头有关,我现在也不会这般羞愧了!” 王氏听这话方略略好了些,一个县住着,陈姑妈也是何氏家族的闺女,这位姑太太的脾气也是有名的,这话,倒还可信! 陈姑妈先稳住王氏,暂不说陈志,先说这县里的流言,与何老娘、王氏道,“去岁阿志还未考秀才时,他年岁大了,就想着给他定下一门亲事来。这事儿我这老妹妹也知道,说的不是别人,就是何忻家的长孙女,叫珍姐儿的。你们是同族,肯定也都认得。后来阿志这样糊涂,亲事自是不成了,不知是不是何忻家记恨我家,他娘是病急乱投医,心里闷的慌,过来找她舅妈说说话儿。何忻家觑了时机,便编了这闲话传了出来。” 沈氏惊道,“可我听李大嫂子说,珍姐儿也在说婆家了,还是州府的好人家儿,如何记恨这个?就是当初姑妈家与忻族兄家议亲,也没定下亲事来啊。”亲事未定,也说不上谁家抛弃谁家! “侄媳妇说的是,要说自来这亲事,成了自是缘分,成不了也不至于结下冤仇。可要不是真的查到他家头上,我这把年纪,也不会出来胡说。”陈姑妈脸色微寒,道,“你们只管放心,他敢传闲话,我就得问个究竟!怎么着,忻老爷家得给我个交待!” 陈姑妈不是什么有学识的人,但逻辑上真就比陈大奶奶强了三座山去。先稳住王氏,接着把流言的事儿解释清楚了,陈姑妈面儿上含愧,看向王氏道,“今儿个没外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姑妈眼圈儿微红,“我将话实说了吧,阿志这糊涂东西,是真的不大好了,这会儿拿参汤吊着命呢……我六十的人了,活这把年纪,没为这种丢脸的事求过人……如今,实在不好开口。” “三丫头定了亲的,要是涵哥儿他娘觉着我这老婆子的话还可信,能不能就允三丫头到我那里去一趟……这样,阿志有个好歹,走的也安心……”说完,双泪长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