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还渗血吗?”陈荏闷着头。 “……不渗。” “那就不疼。”陈荏仰头看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雨珠,“这会儿该更担心你妈,我什么事儿没有。” 林雁行突然低喝:“我烦你!” 陈荏不明白。 “你老他妈撒谎!”林雁行的声音里有懊丧和自责,“有什么疼不能跟我说?!” 陈荏挑眉打量他紧绷的身体,垂下眼睫说:“腹肌不错。” 林雁行“咔咔”地磨了两声牙,突然想到刚才那窒息般的吻,一股燥热重新升上来,问:“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陈荏反问:“你说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林雁行心乱如麻,“为什么?” 陈荏浅浅一乐:“你还有多少个为什么?为什么我天天等着你来电话?为什么还有三天高考了却冒着大雨上山来找你?为什么一看见你就从河岸上跳下来?为什么搂着你亲……你傻吗,林雁行?” 林雁行的嗓子一下就哑了,没了声音,暂停了呼吸,只剩心脏在胸腔里惊天动地地跳。 他还没傻到家,所以语无伦次:“你是说……说……我……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我知道。”陈荏向后捋去湿发上的水,半晴半阴又美丽的眼睛扫向他,“你讨厌我亲你?” 他在等林雁行的回答。 其实林雁行已经给过他答案了,那个疯狂激烈充斥着情热的吻就是,他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没想到在推开之前,他被掠夺了个遍。 那一刻他豁然开朗——他和林雁行互相隐瞒了这么久,遮遮掩掩,拖泥带水,结果却早就是一对奸夫婬夫。 “不讨厌!”林雁行回答问题从来没这么快过,“我不讨厌!我喜欢!真的!你让我再说八百遍都行,我不讨厌,我喜欢!” 陈荏笑起来:“既然喜欢,那干嘛把我嘴都咬破了?” “那你咬回来!”林雁行急促地说,“我让你咬,咬哪儿都行!我……我……” 陈荏笑得更厉害了:“别胡闹,你妈在呢!” “哪儿都行,怎么对我都行,想怎么就怎么……”林雁行絮叨着,眼睛如晨星一般亮,他毕竟说不出那个俗滥又羞耻的“爱”字,尽管更羞耻的事儿已经在他脑中预演了几百遍。 雨还在下,溪水还在涨,他妈还躺着,救援迟迟不来……任何一种情况都惨到极点,可他的心熬不住地要狂欢。 陈荏喜欢他! 你们能想象吗?陈荏这个禁欲脸冷冰冰的小王八蛋喜欢他! 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或者……会不会是刚才跳崖那一下把他小脑袋摔糊涂了?他是不是跟他妈一样半睡半醒? “抱抱我。”林雁行忽然要求,像撒娇,像得寸进尺,他要再确认。 陈荏听话地站起来搂住了他的背:“害怕了吗?你妈没事儿,我刚才试过她的手脚了,都有反应,所以她就算伤到了脊柱神经,也必定不严重。” 林雁行松开了遮雨的t恤衫,但不敢回抱对方,因为陈荏身上有伤,他怕给人碰疼了。 他的手指穿过陈荏的湿发,珍宝似的捧着:“我不害怕,我也不是为我妈。你……认准我了?” 陈荏说:“认准了。” “你别后悔!” 陈荏一笑,圈紧了手臂。 他怎么会后悔?他是粉头啊。 “真的……别后悔……”林雁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一下接一下迷醉地呼吸着,气息灼得皮肤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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