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成本如此之低,林雁行澄清的付出却如此之高,陈荏不允许整件事情重演。 约定地点的广场上有一座汉白玉雕塑,十年前曾是是丽城的地标性建筑之一,因此不少人知道。 今天天寒风大,广场上无遮无拦行人稀少,陈荏和林雁行从公交站台出来走了不到两百米,隔着大街就远远看见雕塑下站着一个女孩。 陈荏拽林雁行的袖子:“你别过去了,我去。” “干嘛?” 陈荏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说:“我……我想认识她。” 这句话太糟糕了,林雁行顿时怒了,放下脸说:“你再说一遍。” 陈荏硬着头皮:“给个机会吧?” 林雁行一把揪住他往回走,顺便想把他那张清秀的小巴掌脸摁在水龙头底下清醒清醒! “给什么机会?” 陈荏心想我早去早回,不跟你在这儿拉扯,于是转身就跑,林雁行劈手没抓住他,正拔腿要追,陈荏回头央求:“让我一个人去行吗?” 林雁行气急败坏,如果用一句话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白菜往猪嘴里跑。他醋意横生,指着雕塑下的女孩低声问:“就那样的,你也能看上?” 母小雅的长相陈荏已经记不太清了,其实上辈子他还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印象中是一张没啥辨识度的网红脸,五官线条锐利,转折突兀。 “谁说我看上她了?”陈荏咕哝一句,穿过地下通道去见母小雅。 母小雅正在东张西望,显得很期待,陈荏刻意放缓脚步,回忆是不是这个人。 ……不过也没啥好回忆的,母小雅闯荡娱乐圈必定整过容,而且还整得挺俗滥。 “母小雅?”陈荏开口。 母小雅一惊,看清陈荏的脸后问:“你……你是谁?” 陈荏说:“我是林雁行的同桌,他今天被老师留堂来不了,让我来替他拿东西。” “啊,是嘛……”母小雅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她长得并不难看,有一种略带土气的漂亮,但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很近,显得不那么忠厚,对照她日后的所作所为,颇有些相由心生的意思。 “你要给林雁行什么?” “噢,是……是一本科幻。看署名是林雁行以前送给夏炎炎的,后来她又转送给我了。现在炎炎走了,我觉得林雁行应该想拿回去留个纪念吧?”母小雅一边翻包一边说。 陈荏笑: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借口,是为了见林雁行一面临时想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女生相当精明,比林雁行那些糟心的后援团会动脑筋。 他说:“好,我替你转交。” 可母小雅却停下了,捂着帆布包不动:她是以还书为借口来见林雁行的,正主还没见到呢,怎么能把东西交出去? “你……真的是林雁行的同桌?不是骗人?”她问。 陈荏心想:得,两清了,明明一起吃过饭,但我不记得她,她也不记得我。 “真的是。”陈荏说,“上次夏炎炎告别仪式我和林雁行一起去的殡仪馆,怎么没看见你?” 他就是这么一提,没想到母小雅摇头说:“我没有去。” 见陈荏盯着,她欲盖弥彰地解释:“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我怕看见她那样……心里难受。” 陈荏挑眉,心想好朋友不是这样的。 好朋友是刀山火海、披荆斩棘甚至披枷带锁也得出现,也得跪下浇一杯送行的水酒,烧一刀买路的纸钱,说一声“走好”。你最后一面都不去见,反倒惦记着利用人家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