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摸她一次,她就打上他们家去,让他老婆出来评评理。” …… 教室里议论声不断,许久未能平静,陈荏充耳不闻,仿佛与他无关。 自从上次郜山事件后,班上大部分同学对陈荏虽然谈不上亲密,但客气多了。 有了解内情的孩子见无人注意,转过身给他支招:“我知道这怎么回事,陈荏,回去让你爸给刘建民买条烟,往后两个月保你平安。” 陈荏浅笑:“我没爸爸。” 附近另外一人压低声音:“你自己去买也行,买了塞他办公室左边第一个抽屉里,他那个抽屉专门用来收礼。我认识上一届的某某师哥,他说老刘每天都清点那个抽屉,谁给买了烟他一清二楚。” 陈荏拧了清秀的眉:“我才不给他做这事儿。” 那人说:“你别犟,做了没你的坏处,否则他天天跟你过不去。” 他举例:“那师哥和我一个村的,爸爸妈妈都劳务输出在国外,家里就剩爷爷奶奶,高一的时候也被老刘整得够呛,一会儿说他笨,一会儿说他绝对考不上大学,不如趁早回家务农。那年过年,他爷爷给老刘家扛了半扇猪去,结果姓刘的那张脸立马就客气了。一旦发现不客气,再送点土特产,就又客气了,那老小子翻脸跟翻书似的。” 陈荏冷笑。 “你别笑啊,”同学说,“这都是经验。咱们也不是象牙塔里的,总得学点儿社会生存法则吧?” 陈荏点头不过心:“好咧,我记着。” 同学说:“刘建民这人真没师德,十一中三个年级三十八个班,就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也是奇怪,学校和教育局怎么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另一人说:“别指望教育局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中一毕业,谁还把老刘当回事啊?” 陈荏说:“行了,都别围着我了,快回去自习吧,别一会儿老刘该来了。” 同学们散开,陈荏这才发现林雁行一直抻着脑袋往他这边看。 干嘛?他用口型问。 林雁行溜下座位。 也亏他高兴,他本周的座位靠墙,出来进去都要越过那名补位的男生。 他凑过嘴,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陈荏说:“聊送礼。” 林雁行板起脸:“送谁?送刘建民?” 陈荏说:“我没东西送。” “送个几巴!”林雁行粗野地说,“我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不许鸟他!” 陈荏看他:“哎,你嘴里别吐出那俩字儿行吗?” “哪俩字?”林雁行反应过来了,“你不也常说?” “我是我,你是你。”陈荏说。 你是公众人物,我是打手保姆司机,我和你能一样吗? “总之你别给姓刘的送礼去。”林雁行说。 “我不送。”陈荏埋头计算,“别聊了,我今天浪费的时间够多了,知道明天管老师会怎样吗?罚双倍,他才不管你有没有帮他搬家。” 林雁行不肯走,蹲在边上看他做了会儿题,惊讶道:“你好快!” “因为这是七年级的口算。”陈荏举起书皮给他看,“管老师在给我夯速度。” “有必要吗?”林雁行问。 “也许有吧。”陈荏奋笔疾书,“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说数学就是条件反射,你照做就是了。他给你的是几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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